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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人為朝鮮高階官員。

郵局總裁洪英植坐在長桌橫頭,與他相對的另一端坐的是樸泳孝。督辦金宏集坐在洪英植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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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提督與青年(5)

朝鮮軍隊的核心人物——四營統率之中,前營使韓圭稷、右營使閔泳翊、左營使李祖淵出席。按金玉均的武裝政變計劃,這三人全在誅殺之列。

入席之前,金玉均到廚房關照廚師:“今晚外國客人多,他們在席上有慢慢交談的習慣,所以不要急於上菜,最好慢些!”這是因為預定在八時半至九時之間舉事,如果在此之前宴會結束了,對政變不利。

金玉均坐在島村與川上之間,正對著李祖淵。李的左右是穆麟德和申樂均。川上是翻譯,但一般的談話,金玉均可以不用翻譯。

“閣下明白‘天’嗎?”

金玉均有意使用暗語,從容不迫。

“‘好’,‘好’。”

鄰座的島村書記官微笑著回答暗語。

酒宴正酣,郵政局僕役來到金玉均跟前,小聲說:

“外面有人說有急事求見。”

“急事?從何處來?”

“說是從紅峴來的。”

“噢?……見他!”

金玉均站起來,往左掃了一眼。島村坐在那裡,面露牽掛之意。

出席宴會的,除了參與政變者,自然都開懷暢飲。唯有清廷領事陳樹棠,控制酒量,留心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來此之前,袁世凱曾告訴他:“今晚的酒宴有些可疑,請你細心觀察,如有變故,立刻通知我!”

袁世凱憑著他的嗅覺,預感到將有變故。他深知,朝鮮政界正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況之下。他在練兵中從一些友好人士那裡探聽到許多情報,分析整理之後,得出一個判斷:武裝政變近在眼前。這是不能簡單地用動物嗅覺作解釋的才能。

金玉均擺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其實他緊張得要命。島村也有點坐不安席。

陳樹棠看得一清二楚。這並不是因為他比在場的其他人敏感,而是隻有他集中精力觀察的緣故。

金玉均卻沒有留意陳樹棠。他離席走出新建的郵政局大門,心腹樸齋■正惴惴不安地等他。

“出了什麼事?”金玉均問。

“在別宮放不成火啦!怎麼辦?”樸氣喘吁吁地說道。

為什麼在別宮放不成火,金玉均無暇詢問。

“別宮不成,就在別處!找些易燃的茅草房,快點兒,快!”

金玉均焦慮萬狀,又不便大聲呵斥。放火是號令,用以指示軍隊行動。放火地點選在別宮,那裡不行,就改在其他適當的地方嘛,這樣的小事,何必跑來請示……

他儘量保持著鎮靜,不露聲色,然而,回到餐廳時臉色還是顯得鐵青,至少在留心觀察他的陳樹棠眼裡是這樣的。陳樹棠還看到島村的表情比金玉均更嚴肅。但酒宴並不關心金玉均的出進,依然進行著。

“出了什麼意外?”島村不放心地問道。

“不,放火的事。”金玉均用日語回答。除了他和日本人,在座的其他人都不懂日語,他壓低嗓音說:

“預定的地點放火有困難。”

“那,那麼……”島村大驚失色。

“換個地方就行了嘛,這麼點小事,不必擔心。”

“當然,當然。不過……”

島村伸手去拿桌上的玻璃酒杯,手指尖顯然在顫抖。陳樹棠看見了之後,跟對面的閔泳翊說:

“宴會拖得太長了,咱們一同退席吧,我送你回府。”

譚頌堯用不甚高明的朝鮮語把話翻譯了。

“謝謝。我並不累,而且,今天是我們設宴,豈能……”閔泳翊友善地笑道。

不一會兒,金玉均又坐立不安了。樸齋■來過半個多小時,火光該在某處升起來了,可現在卻毫無動靜,讓時間白白流過。這些人究竟在幹什麼?

金玉均再也忍耐不住,離開座位,走出房間,裝作去茅廁。來到走廊上,他憤憤地罵了一句。

金玉均出了正門,向四周張望,只見柳赫魯跑過來。

“在別宮沒搞成,來了一大群巡捕,好險,好險!……大夥說,乾脆闖進郵政局,把那四五個人宰了算啦!”柳赫魯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這裡有外國公使。可能的話,就在這附近點著吧……要小心巡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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