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謝寶珠,她是商人的女兒,申報的待遇又好,所以她如同自己的名字般,渾身珠光寶氣,不過,人倒不俗。她們與陳香梅相處都很友善,但是,陳香梅感到,她們不是方丹,成不了知己!她寫信給方丹,希望方丹能來上海闖蕩。
9月的一天,陳香梅去中央信託公司採訪總經理聶光坻先生。這位高大氣派的四十歲男子正處於事業的高峰,財大氣粗、精明能幹、成熟深沉,但是他的私生活卻經歷了危機,太太跟她離婚後去了美國,三個半大不小的男孩摜給了他,於是,這位中年男子的眉宇間便有種抹不掉的淡淡的憂悒,這樣的男子很容易博得女人的同情和好感的,然而,聶光坻對第二次婚姻卻極端謹慎。
這一天,這一個女孩的光臨,讓他耳目一新。
這是一個智慧、開朗、充滿活力的漂亮女孩。
他是一見鍾情了。
她卻渾然不覺,因為她對他一無所知,她只是衝著金融問題採訪他,他的話語中的湖南尾音,讓她依稀憶起了流亡途中救助她的一位湖南老師。
她告辭時,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她脫口而出:“糟糕。”她的足上是雙簇新的乳白色高跟鞋,她沒帶雨具。
他忙說:“用我的車送你。”
她說:“不用。一出門就是電車站。”停停,又輕輕吐出一句:“我發誓,我也會有我的車。”
他聽清了,難道他順口的一句話傷著了她?搞金融的弄不來字斟句酌。
她已像只鴿子般飛走了。
第二天,仍是雨天。她下班出大樓時,一位司機迎上來:“請問你是陳香梅小姐麼?我們聶總經理有封信給你,他在車裡等著呢。”
“陳小姐:昨日我言語恐有冒犯之處,但決無耀‘我的車’之意。如你不計吾輩之過,請坐‘我的車’共進晚餐,可好?俗人聶光坻。”
她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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