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外公讓父親上書房議事,父親發現二女正坐在小椅子上津津有味地讀著什麼,他俯身一看:《紅樓夢》!父親像叫蜂蜇了般跳起來:你怎麼看這種書?!她還不滿5歲。外公呢,笑眯眯地說:會讀書就是福嘛。
這福,這琅·福地,伴隨著小女孩今生今世。
小香梅最喜歡看的還有母親早起的梳妝。
說早起,其實已近正午了。母親、三姨夜間的社交活動,不過子夜是歸不了家的。在梳妝檯前,母親輕輕梳著蓬鬆的捲髮,身穿敞領的白色繡花睡袍,袒露著光潔的頸脖和豐潤的臂膀;梳妝檯上,鑲著珍珠母的首飾盒敞開著,珍珠、金銀、鑽石首飾熠熠閃光。她雙手扒著臺沿,仰視著母親。母親的美麗猶如光芒四射的鑽石,哦,不,鑽石是冰冷堅硬的,母親卻是溫馨柔和的。她常玩這些首飾,母親並不阻止她,還輕聲細語告訴她:“梅梅,你是五月生的,當與珍珠有緣。珍珠像女孩,要人疼愛,所以呀,天天戴著她,更顯光亮滋潤;若是將她冷落箱底,她會憔悴泛黃呵。”
她似懂非懂。但珍珠項鍊,今生今世,是她最鍾愛之物。
若是父親撞見她玩耍首飾,可要擰緊眉頭斥責她:“這是金子!是值錢的東西!不是樹上的果子,能長出來的!”
她嚇得眼淚汪汪,母親摟著她,對視錢如命的丈夫微笑著:“她還小呵。”
父親仍在認真慨嘆:“一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