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遭慘敗。封常清再收兵與叛軍戰於洛陽上東門內,又受重創。
十二月十二日,叛軍攻陷東都洛陽。安祿山縱兵鼓譟,叛軍自四門入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封常清且戰且退,率殘部與叛軍在洛陽城內展開慘烈巷戰,先血戰于都亭驛,大敗。退守宣仁門,又敗。最後,封常清只好忍痛率領敗兵推倒禁苑的西牆向西撤走。為了防止叛軍追擊,於途中“伐大木塞道以殿”。
這樣,東都洛陽便落入安祿山之手。河南尹達奚珣,曾經在幾個月前上書提醒玄宗,懷疑安祿山獻馬一事有異謀,然而叛軍一到,便立即投降了安祿山。可謂是典型的“識時務者”。
一 大將未死敵手(4)
然而,並非每個官員都如同達奚珣。東京留守李憕對御史中丞盧奕說:“我們都受朝廷恩惠,雖力不從心,但應為國戰死!”盧奕亦點頭稱是,表示願與李憕共赴國難。之後,李憕收拾殘兵數百,準備與叛軍決以死戰。然而,還未交戰,早已被叛軍嚇得膽戰心驚計程車兵就各自逃命,四散而去。李憕便穿好朝服,獨自平靜地端坐於府臺公堂之上。盧奕安排妻子懷揣著官印,從小道逃往長安,自己則正襟危坐在御史臺中。其屬吏早已影蹤皆無。李憕、盧奕及採訪判官蔣清3人被叛軍捉住。盧奕見到安祿山,罵聲不絕,,還對叛軍說:“凡為人者當知事有順逆,我雖死但不失臣節,還有什麼可以遺憾的呢!”安祿山勃然大怒,當即命人把3人殘酷地殺害,並梟首示眾。
當時朝野上下普遍認為,安祿山不久就會兵敗,就連老百姓都對唐軍極有信心。可見玄宗昏昏噩噩20年,大唐卻始終未失人心。但叛軍南下後,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起兵一個月,便陷東都,逼近潼關。人們開始對大唐將士深深失望,憂懼不安。封常清則被認為是最大的敗軍之將,飽受罵名。封常清以6萬烏合之眾力抗強敵,雖然屢戰屢敗,卻始終不氣餒,還能屢敗屢戰。比起許多望風而逃或者索性投降的大臣,不知強出多少倍。當時情況兇險萬分,放眼唐朝上下,任何一位名將到了封常清的處境,都不可能比封常清做得更好,結果之糟只能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惜,時人看不到這一點,天子也看不到這一點。
在兵敗將亡之際,封常清只得渡谷水,西奔至陝郡(治陝城,今河南三門峽市西),投奔駐守該地的高仙芝。陝郡太守竇廷芝聽到洛陽失守的訊息後,驚慌失措,已逃往河東避難。城中吏民皆已逃亡,作鳥獸散。
陝郡是潼關的前沿陣地,而潼關則是拱衛京師長安的最後一道屏障,城防堅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不過此時高仙芝將兵力全部集結在陝郡,而對軍事要塞潼關卻未設重兵把守。他見到封常清率殘兵敗將從洛陽前線潰不成軍地敗下陣來,感到事態的嚴重,不禁憂心如焚,焦慮不安。封常清則一眼看出高仙芝布兵的不妥,向高仙芝勸說道:“我連日與叛軍血戰,其士氣旺盛,難以阻擋。現在潼關無兵守禦,如果叛軍入關,長安就十分危險。陝郡無險可守,我們不如率兵至潼關據險以守。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高仙芝仔細思考後,認為封常清說得在理,於是封、高二將兵合一處,放棄了無險可守的陝郡,退而據守潼關。叛軍聞訊派軍追擊,唐軍狼狽逃竄,隊伍散漫,士馬互相踐踏,死者甚多。
高仙芝和封常清退入潼關後,立即著手修繕守備。剛及在潼關布好城防,安祿山部將崔乾祐率部驟至,即刻向潼關守軍發動猛攻。封、高二人率領5萬沒有經過任何軍事訓練的“白徒”,據險拼力作戰,終於將叛軍擊退。
安祿山派部將崔乾祐率兵屯於陝郡,河南的臨汝、弘農(今河南靈寶北)、濟陽、濮陽和雲中(今山西大同)等郡都向安祿山俯首稱臣。當時,唐朝廷所徵發的朔方、河西、隴右諸道兵尚未抵達長安,關中震動,長安洶懼,害怕安祿山會攻入潼關。幸好安祿山滯留在東都洛陽,準備稱帝,因此未全力進攻。加上高仙芝、封常清及時退守潼關,搶修守備工事,加固城防,作好拒守準備,遏制了叛軍攻勢,關中軍民慌恐之情才得以稍安。
事實證明,封常清退保潼關的戰略十分正確。潼關自古為雄關要塞,為進入關中和京城長安之前的最後一個可守之地,此時對於長安安全更是至關重要。如果封常清的計劃得以完整實施,戰爭絕不會曠日持久達8年。
玄宗聽說封常清兵敗,便削其官爵,讓他以白衣在高仙芝軍中效力。高仙芝任命封常清巡監左右廂諸軍,以助自己。正當封高二人忙於加固防衛之時,悲劇發生了。
高仙芝率軍東征時,監軍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