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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俱灰。不過精神是永恆的,只要能保持純真的本性,自然能超越於物外遨遊於天地之間。

《莊子·至樂》中講了一則有趣的故事,說明人之生死如萬物變化,像晝夜更替。故事說:

支離叔和滑介叔一同到寂寞幽暗的山上去遊覽,這裡是崑崙山上的一塊地方,聖明的黃帝不管不問的處所。不多一會兒,滑介叔左臂上長了一顆柳(瘤),他驚慌失措,顯得非常難看。

支離叔說:“您厭惡它嗎?”

滑介叔說:“沒有。我為什麼厭惡?生命,是一種假借,假借來的那個東西不斷生長,實則是些塵土和汙垢。死和生就像夜和晝。況且我和您來觀看變化而變化輪到了我,我為什麼厭惡呢?”

有一次盤圭和尚說“我本來不生”,大石居士不解。幾年後的一個春天,大石忽然識得其中的妙趣,於是把自己的心得稟告於師。盤圭和尚當時指著一端硯石說:“這是西行法師自己做的硯石。”大石回答:“不然,西行未生之前,良雄早就磨好了。”盤圭微笑道:“你出於何時,必歸於何時。”並把那端筆硯贈給了大石良雄。良雄在體悟到本來不生的佛心、自心的同時,透徹地直見了西行未生以前的自我的面目。所謂西行法師未生之前的大石良雄,同於《聖經》中“在亞伯拉罕出生前,我就活著”的耶酥。端硯也是本來的面目的創造物。正如《日本禪師錄》中說的:“出來是何時,回去亦同時。”世間萬物皆是如此。

局儘子收 勝負安在

優人傅粉調朱,效妍醜於毫端。俄而歌殘場罷,妍醜何存?弈者爭先競後,較雌雄於著手。俄而局儘子收,雌雄安在?

優人:伶人,俗稱戲子。

雌雄:此當勝敗解。《史記·項羽本紀》:“願與漢王挑戰決雌雄。”

妍:美好,美麗。

伶人在臉上搽胭脂塗口紅,把一切美醜都決定在化妝筆的筆尖上,可是轉眼之間歌舞完畢曲終人散,方才的美醜又都到哪裡去了呢?下棋的人在棋盤上激烈競爭,把一切勝負都決定在棋子上,可是轉眼間棋局完了子收人散,剛才的勝敗又到哪裡去了呢?

《莊子·庚桑楚》中說:“大道通達於萬物。一種事物分離了,新的事物就形成了,新的事物形成了,原有的事物便毀滅了。對於分離厭惡的原因,就在於對分離求取完備;對完備厭惡的原因,又在於對完備進一步求取完備。所以心神離散外逐欲情而不能返歸,就會徒具形骸而顯於鬼形;心神離散外逐欲情而能有所得,這就叫做接近於死亡。迷滅本性而徒有外形,也就跟鬼一個樣。把有形的東西看作是無形,那麼內心就會得到安寧。”

由此而知,人生短暫,事物更替,又何苦去費盡心機,為謀取富貴而留下惡名呢?

悟吾靜體 養吾圓機

把握未定,宜絕跡塵囂,使此心不見可欲而不亂,以澄吾靜體;操持既堅,又當混跡風塵,使此心見可欲而亦不亂,以養吾圓機。

把握未定:意志不堅,沒有自控能力。

澄悟:是靜悟。澄是形容水清而靜。

靜體:指寂靜之心的本性。

風塵:風起塵揚,喻人世擾攘。

圓機:佛教語,謂圓機為圓頓的機根,一念開悟即得佛果的根性。

當意志還沒有堅定沒把握控制時,就應遠離物慾環境的誘惑,讓自己看不見物慾誘惑就不會心神迷亂,只有這樣才能領悟到清明純靜的本色;等到意志堅定可以自我控制時,就要讓自己多跟各種環境接觸,即使看到物質的誘惑也不會心神迷亂,藉以培養磨練自己成熟質樸的靈性。

荀子說,一個凡人,積累善行到了盡善盡美的程度,就叫聖人。不斷地追求才有不斷的進步,不斷地實行才有不斷的成就,不斷地積累才有不斷地提高。所謂聖人,就是凡人的意志日復一日積累高貴的品行而成的。意志對人具有不可低估的影響,因為意志最穩定、最恆久。朝夕相處,耳濡目染,原來是這麼一個人,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居住在楚國的人,遵從的是楚國的意志,於是他就成了一個楚國人。居住在越國的人,遵從的是越國的意志,於是他就成了越國人。意志是最自然、最隱秘、最深刻的積累。那麼你就應該注重塑造自己,培養自我成熟質樸的靈性。

人我一視 動靜兩忘

喜寂厭喧者,往往避人以求靜。不知意在無人,便成我相,心著於靜,便是動根。如何到得人我一視、動靜兩忘的境界!

我相:佛家語,是佛教四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