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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一開始江馨就在神不知鬼不覺地利用、出賣我們原本純潔的友情。

石嬰和辛光走在一起後,她的確擁有了一些值得一輩子去回味的幸福,可他讓她傷心的事情也多如牛毛。印象中他倆每次吵架、冷戰,出來做和事佬的大多數都是江馨。記得有一次,我和石嬰去“蜀*”找辛光,結果見到他正跟一個衣著三點式的辣妹熱吻,最後江馨來當說客卻是這樣解釋的:“男人嘛,有些應酬是少不了的,特別是像我表哥這樣的身份,逢場作戲往往都是假的,只要他的心向著你、愛著你,即使他吻著的女孩不是你也無所謂!”

聽著這亂七八糟的強詞奪理,我頭一次覺得江馨好陌生,陌生得有些恐怖。之後石嬰硬要跟辛光分手,可他死都不肯,為了讓她回心轉意和表示自己下不為例,他頂著臘月的風雨在她的樓下跪了幾個鐘頭,最後她還是狠不下心來,接受了他的痛改前非,可以後的事實卻證明了他所有的誓言都是兌現不了的。就這樣,石嬰跟辛光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幾年下來有笑有淚,一直不曾消停過。

石嬰見我許久沒有說話,用手拍了拍我的胸口,我“哦哦”地應著,她問我在發什麼呆,我答非所問:“這事……馨不知道麼?”

“哼,她會不知道!”

“怎麼,這次馨沒來當說客麼?”

“她敢!”石嬰驟然吼了一句,立馬爬了起來。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仰臉望著她那雙閃爍著幾絲憤激的眼睛。她說:“這次她再敢跑來跟我胡編瞎扯,我……我跟她的友情就算斷了!”

一鳴驚人,我不得不坐起了身子,與她並靠在一起,這時我見到她眼裡的憤怒逐漸被傷感取代,最後流露出久違的淒涼。於是我也感到自己的眼眶在發熱,心揪得比任何時候都刺疼,我說:“嬰子,你跟辛光到底怎麼啦?”

她緩緩側過臉看著我,兩片單薄的嘴唇在顫動,少刻,她猛地抱緊了我,喃喃地說著:“小昕,你千萬別這樣……我看著心疼,別這樣,好麼?”

我知道石嬰此刻已經看出了我不善掩飾的難過。我一直以為她是一個心細而善於察言觀色的女孩,所以我的悲傷和痛苦都逃不過她無意的捕捉,可每每她一旦揣測出我的心思,她就會感同身受地疼惜我,恨不得將我正在遭受的痛苦統統往她身上挪。後來我從柳宗元的書中知道有一種動物叫作“蝜蝂”,在它所過之處能碰到的東西,它都會努力地往自個的身上攬,一直到它負載不起爬不動!所以從某層意義來說,我固執地認為石嬰就是我的一隻“蝜蝂”,無時無刻不在關心、在乎我心底深處鮮為人知的“哀”。

片刻,石嬰鬆開了我,我情不自禁地輕呼她的名字,結果她快速地用食指貼緊我的嘴唇,說:“上個月的一個深夜,我下課回來,路上我見到了辛光跟一個女孩摟摟抱抱地走進賓館去,我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去,結果……結果他就動手甩了我兩記耳光——”

“辛光打你?”我彷彿晴天霹靂,湊近她,撫摩著她似有瘢痕的臉。

“第二天江馨就跑來跟我說,現在辛光懊悔得差點自殺,叫我原諒他。看著做了多年姐妹的江馨,我好想哭,心裡那種痛遠遠比辛光給我的巴掌還要刻骨銘心……”

“嬰子——”我緊緊地摟住堅強又脆弱的她,心如刀割。

“小昕,你知道麼,我捨不得辛光,可我更捨不得江馨啊!”說著,她一把推開了我,胡亂地抹著溢位眼眶的淚水,咬牙切齒地說:“但現在,我什麼都不在乎了,他們傷我太深了——”

我聲淚俱下:“嬰子——”

結果我看到石嬰的眼淚破眶而出,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掉,於是我也哭得毫無顧忌。仔細想想,我們仨已經好久好久沒在一起流淚了,那種淋漓盡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感覺在我們的身上越走越遠,遠得只留下乾癟癟的懷念和滿腔的傷感。我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號啕痛哭是小學升初中時,那年由於江馨成績不好,結果,她考到第八中學去了,我和石嬰還是在同一所中學同一個班級裡,這也是我們仨頭一次的“分離”,所以這多少讓我們產生了近似懼怕的不習慣,儘管我們還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但那種3個人一起騎單車上學、放學的日子將被剝奪了。當晚,江馨踩上單車,讓我跟石嬰擠坐在車後座上,然後我們鬼叫似的嚷著五音不全的歌曲,旁若無人地穿街走巷,最後,我們平躺在公園的草地上,望著滿天的星星大家緘默不語。沒多久,一顆流星飛速地劃過夜空,眨眼間就銷聲匿跡了,這時石嬰說了一句:“我們會不會也像這個流星一樣冷不防地離開彼此?”結果,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