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在下的確是來上香的。”
“喂,你好像很不把我放在眼裡啊?”龍傲天右手的拳頭砸在左手之上,一邊繞著書生,一邊說道。
“不不不,瀝血四天王之一的龍傲天,在下還是把你放在眼中的。”書生帶著和煦的笑容,轉而變成了敬仰。“在下可曾聽說過龍爺的事。龍爺出生大族,五歲練武,從小是個練武奇才。可惜當年練秘笈出了岔子,功力盡失,被人當成了廢物。就連與龍爺定下婚約的女方,也是因此毀約而去。可是後來,龍爺受此侮辱,卻更加發奮圖強,乃至今日,修成了龍吞天的獨門絕技,威震江湖。小生也是敬仰得很。”
“哦?”龍傲天雖然氣盛,但是不傻。來人若是沒有聽聞過自己的名號,那或許還好。但是對自己如此知根知底,他未免要懷疑,這個書生是不是對自己有所企圖?
書生說完之後,微微一頓,然後對著李白虎作揖一禮。“夔寅兄,吾等同為書生,便以手執為禮。”
李白虎聽了以後,不由疑心大起。他姓李名白虎,字夔寅。這個表字,在他離開鹿園,棄文從武的時候,就沒有再用過了。“你到底是誰?樊籠的人麼!”李白虎猜測,這人對自己和龍傲天知之甚詳,似乎也只有樊籠中人才有這樣的本事了。
“不不不,樊籠司眾人,還慢了在下一步。大概一會才能到吧。”書生繼續笑道。
“你到底是誰!”龍傲天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與那位書生拉開了距離。一旁的白毫拉著他的袖子,正在耳語什麼。
那位書生倒是不遮不掩,大大方方地挺直腰桿說道:“在下葉秋白。”
“葉秋白?”李白虎先是一愣。然後,便想起了這個名字所蘊含的分量。果然,這個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和藹可親的書生啊!
那是武榜第六,一葉秋而天下白——葉秋白。
可是,他怎麼會來這裡?
此時在寒山寺中,林凌雁看著眼前那個熟悉的身影。在風雪映襯之下,似乎帶著更多的寒意。
“鬼卜葛停雲!”林凌雁沒有想到,那野獸般的嘶吼,竟然就發自於他。葛停雲還是飄忽在那盞喪燈之後,照得他臉上的黑巾煞白。那黑巾飄搖而起,露出一張牙床外露的大嘴來。那嘶吼,就是從這嘴中發出!
柴如歌擋在了林凌雁身前,劍已出鞘。“這就是鬼卜?分明多了個卜字啊!什麼鬼啊!”此時林凌雁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葛停雲飄落在兩人之前,四腳著地,喉嚨之中發出陣陣低吼。他在風雪之中昂起頭,似乎是在用鼻子嗅著什麼味道。
柴如歌滿是警備地看著它,現在,似乎已經不能用他來形容了吧。
“我說……”一向喜愛胡謅的柴如歌,現在也有些大氣都不敢出。只因眼前的景象,太過詭異!
忽然,那葛停雲發現了什麼一般,發出了一陣嘶吼,然後向前奔去。“停……嗚啊……停……”柴如歌滿臉呆滯地看著它離去的方向,那方向正是後山碑林。而它所過之處,到處是驚喝之聲。
“喂,快走!”柴如歌一拉林凌雁,可林凌雁雙腿軟倒在地。“走啊!快追上去看看!”
可惜在七寶浮屠之下的陸離,還不知道寒山寺之中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寒山寺今夜來了這麼多來客。他現在看著靜心看著眼前一幕,滿是震撼。曾經,他以為,佛法只是說說,那些神異更多的是佛門內功的效果。可是,當他親眼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他有些相信,佛法無邊了。
入耳經文之聲,聲聲響徹腦海。
斂心身上,出現了一個卐字,正在飛速旋轉。與之同時出現的,是一個陸離不曾見過的字元。看到那個字元,圓通大師等人也很是驚異。在常明燈燭之下,陸離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只是覺得自己站立得有些痠痛。
應該是過去很久了吧?可是為什麼,馬甲大師還沒有好?
“四位大師可曾看見了?”馬甲大師忽然出聲,聲音嘶啞低沉。
“阿彌陀佛,原來轉世的原因,是在此?”圓通大師嘆道。
“是。”馬甲大師回答得乾淨利落。“還請四位大師相助,貧僧已到關鍵時刻。”
圓通等四位大師對視一眼,分別起身,坐在了馬甲與斂心的四方之位上。然後,他們也開始口誦經文,漸漸合上了馬甲大師的拍子。中心的斂心扭動得越來越厲害,而他張大著嘴,痛苦地想要大吼。可是卻絲毫髮不出聲音,那模樣,看得陸離有些痛心。
隨著經文一遍又一遍,斂心的痛苦,與時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