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時間,陸離就被這樣的情緒糾纏著。這一切,因為十多年前的那一場秋雨。陸離被埋在瓦礫廢墟里,全身浸泡在分不清是雨是血的液體之中。聽著耳畔鐵蹄,四處驚叫。幼年的陸離,瑟瑟發抖,縮成一團。
最初被投這間囚室的時候,陸離一瞬間就回到了這回憶之中。他嚎叫過,他掙扎過,他害怕過。但是現在,他都已經平靜了下來。
這一切,都是因為,陸離已經不是陸離。
或者說,不在是那個在瓦礫之下,害怕被人虐殺的陸離。
他由那個陸離成長而來,最終卻不再是他。
現在的陸離,是陸離!
陸離最終歸於平靜,他就這樣靜靜地盤腿坐著。沒有了驚慌,沒有恐懼。他開始思考。思考自己現在的局面。
在被關押進來的時候,有人收走了陸離身上所有的東西,甚至連他的衣物也重新換過。看起來果然是皇城司的人下手,搜查起來也是分外專業。陸離不由握了握手掌,這下,連釋刀也失去了。
陸離雖然不清楚他被關押在這裡的理由,但是不定時會有人送來飯菜,不過時間是不定時的,大概是為了讓陸離不猜出時辰。這麼看來,這一切都是別有用心的安排。
以這樣的一種壓力去壓制陸離的精神。
而現在,陸離體內的狀態也並不太好。他的經脈被夜闌珊冰封,現在也還在破冰階段,根本無法運用真氣。而左巖影的銀針已經被拔出,可封住經脈的效果也還在。這讓陸離暫時失去了武功。
當一個人從一個高手變回普通人,他一定是難以接受的。陸離也是一樣。所幸,他修煉的潛龍訣,還有一條潛龍可以運用。“恢復得很慢啊。”陸離抱怨了一句,但是他沒有停止努力。
他相信既然有人不殺死他,那麼,肯定是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價值。或者說,有人要自己活著。會是誰呢?
陸離在黑暗之中抬起頭,無聲無息地笑了。
“說說怎麼處理這把刀吧。”
而此時,樊籠司的大堂之內,司晝與司夜兩人正對坐飲茶。
“總不能交給皇城司吧?”司晝握著茶杯說道。
“其實交上去也沒事吧?”司夜試探道。“反正我早就知道這把刀沒有什麼用了。”
“就那長生來說,柳扶風也親自說過,是把無用之刀。不過,看那個陸離的實力,或許這把刀還有其他功用。”司晝說道。
司夜瞥了司晝一眼,說道:“之前還毫無名氣之人,竟然打贏了劍魔和賊王?”
“這兩人的實力,不算強。”司晝笑了。
“但也不算弱。”司夜強調著。“公子嫣說過,釋刀之內,似乎可以蘊藏真氣。”
司晝皺著眉頭,疑惑道:“也就是說,借用釋刀,戰力便可翻倍?”
“至少真氣或者罡氣的強度,超出不少。事半功倍。”司夜悠悠說道。“這可不是什麼無用之刀。”
“可聽上去,根本不是刀。”司晝望著書案之上的釋刀。
“管他呢,你不要的話,我就拿走了。”司夜放下茶杯站起身,一手拿起釋刀。
“喂,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要了?”司晝也是站起來。
“你一個拳掌功夫的人,要刀幹嘛?”“你一個操控偶像的人,要刀幹嘛?”兩個人異口同聲。明明說著無用之刀,但是誰都不想放手。
“我可以給公子嫣。”司夜說。
“我可以給謝無憂。”司晝說。
兩人僵持一陣,互瞪著眼,不想相讓。司晝嘆息一聲,“老規矩吧。”
“好。”
兩人各自伸出手掌,擊在一起。片刻之後,司夜大笑一聲,“我贏了。”而司晝則是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道:“你這個性子,到底什麼時候能改!”
“釋刀我就收下了。”
“也罷,假借外物,終究是小道。”司晝無奈道。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司夜一針見血。
“還是說說這個人怎麼處置吧。”
“送給皇城司不就完了?”
“沒有那麼容易吧。堇國千昇太子還活著,那就意味著當今皇后還有生子流落在外。當年壯武大將軍的軍功,會削上一層。這樣問題就嚴重了。”
“那個女人啊。”司夜嘆息道。
“你知道嘛?那天,魯夫子與我拆字,我忽然覺得那並不是戲言。”司晝忽然說道。
“哦?”
“羊女為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