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家島主,又送回島上。這簡直就是在挑釁!
老貓忽然抬起頭,問道:“姚奚在場?”
陸離苦笑著,說道:“是的,他當場發難,殺死了梁瓚寅,我們親眼所見。再之後的事情,就是我們突圍了。可惜,就逃出我們這兩個人。”安東野在一旁點著頭。
“你們能在暴怒的姚奚手上活下來?”老貓的眼神看向陸離,臉上閃過一絲懷疑之色。
“是的,我殺了他,用刀。”陸離很輕描淡寫地說道。“不過我自己也變成這幅樣子了。恐怕要好些日子來恢復。”
“你竟然殺了姚奚啊?”老貓還是不信,顯然姚奚這個名頭在海外還是十分有含金量的。
“是的,老子親眼看到那個歐陽金跪著哭的。”安東野在一旁補充道。為了甩開追兵,他們兩人曾經冒險繞回原地,他們正好撞見歐陽金跪在釋刀斬出的巨大痕跡之旁,他在哭。正是基於這一點,陸離才判斷出姚奚死了。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姚鳶用鞭子敲了敲桌面,讓三個人靜下來。“出航之前,計稚先生的確提醒過我們。今日伝幫異動,又送物品上門,搞不好是打著分散魚龍幫實力的算盤。”
“那如此看來,這一切都是伝幫的詭計。”老貓說道,“原來如此。”
“瘋狗姚奚本就只認潘睚,乍看到潘睚人頭,以姚奚的性子,恐怕知道了是伝幫送來的,還是會動手的。”老貓敲了敲菸袋,然後臉上也難得露出了緊繃的臉色。“現在最為要緊之事,就是返航!我們必須儘快趕回去!”
第四十一章一府縞素
這是一場冬雨。隆冬時節雨綿綿,總歸是讓人不太舒服的。一股又冷又潮的感覺黏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龍門大船駛入嵐州港,只有大港才是龍門大船的歸宿。
“誒?今天的船,怎麼少了這麼多?”樊秋實站在船頭,望著嵐州城的方向。龍門大船悄無聲息地滑過海面,接近海岸。陸離和安東野兩人經過治療和修養,身體和真氣都已經恢復,至於精神,也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安東野還是一天到晚揹著他那邊斬嶽刀,梁秋實真的懷疑他到底累不累。安東野手搭涼棚,看著港口,說道:“還有兩艘大船呢?”
陸離和樊秋實一同看去,的確沒有看到之前懸掛著魚龍幫旗幟的龍門大船,甚至連小船都很少看到。
“怎麼?都有任務去了?”樊秋實還是一臉茫然。
這個時候,姚鳶倒是帶著老貓出來了。看著略有些靜的港口,老貓皺起了眉頭。“香主,感覺有些不對勁。”
姚鳶一臉沉寂,自從龍門大船返航之時,她一直都處在一種焦慮的狀態。“停船下錨,立刻趕回魚龍莊!”姚鳶望著嵐州城上密集的烏雲,黑雲壓城。她感覺自己的胸口也更加煩悶了。
很快,龍門大船靠岸。姚鳶帶頭,魚龍幫眾只留下了幾人看船,其餘的都跟著姚鳶,往魚龍幫的莊園匆匆趕去。
魚龍莊距離港口並不遠,拐過幾排倉庫之後,就可以看到了。
當姚鳶轉過彎,眼前的景象,讓她如遭重擊,倒退了好幾步。
白燈黑聯,漫天縞素。
入眼之處,就是兩隻碩大的白底燈籠,還有白布纏繞著的柱子。莊園門口原本用來懸掛魚龍幫大旗的高杆上,也掛上了喪幡。
這是嵐州城之中,大戶人家辦治喪的裝飾。而且,是莊園主人之類的人死去,才會有這樣的規格。
“不會的……不會的……”姚鳶眼睛死死盯著喪幡,在悽風苦雨之中,喪幡隨風飄蕩,隱約可以看到,在上面寫著一個陳字。看到這幅景象,不止是姚鳶,連帶著其他人也一起有些接受不了。
在他們出航的二十天內,魚龍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姚鳶在雨中停留了片刻,忽然大步向莊內走去。進門依舊是曠闊的廣場,但是有些不一樣了。許多地方,很明顯還有血跡有遺留,並沒有完全衝散。空氣之中,也瀰漫著一股悽楚的味道來。
姚鳶心中擔憂更甚,她跑了起來,雨水打溼她的鬢髮,髮絲冷冷地貼在了她的臉上。她都來不及伸手打理,只是狂奔而去。陸離和安東野對視一眼,都明白魚龍幫可能發生了鉅變。他們順著姚鳶的方向追去。
很快,一座佈置莊嚴的靈堂,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靈堂本是魚龍幫的大堂,現在滿眼縞素。靈堂中央,放著停放著一口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靈堂之中,點起了兩支牛油蠟燭,正緩緩燃燒著。看著那擺放在靈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