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傳說中天下第一的宗門,一家獨大於江湖,獨佔鰲頭近二百年之久。武宗滅亡之時,古河派尚是一個小門派,東秀劍閣的祖師漣漪仙子還不知在哪裡。他們只是記得武宗當年那盛況。
天下武學盡入樊籠。這裡的樊籠,不是指當今樊籠司。而是指當年的武宗。順帶一提,大姜皇帝李鈺,就是從這句話之中得到的靈感,才為樊籠司取了樊籠之名。
武宗有一座春秋閣,收錄了當時世上幾乎所有的武學秘笈。武宗所在的邙山,幾乎成了所有學武之人心中的聖地。遙想那日勝景,武宗弟子三千人,記名弟子數不勝數。可以說整座江湖,都是武宗弟子。
就是這樣一個大門派,卻在大貟王朝末年的戰亂之中,衰弱下去。
在滅亡之前,據說武宗把所有剩下的秘笈和多年積存,全部藏了起來。這是武宗為自己今後留下的一條後路。之後的江湖人,把這稱之為武宗寶藏。沒有一個江湖人對武宗寶藏不動心的。東秀劍閣也在江湖,自然也不例外。
紫月看著夏月風和駱非池兩人。這兩人是東秀劍閣之內的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兩人的實力雖然不如早一步來到嵐州城的封劍四秀,但是也決計不會差到哪裡去。至於那位還是芳蹤渺渺的大師姐,紫月還未曾得見,所以也不知道她會是如何。
從自己公子的言語之中,紫月知道這些人的出現,已經很能體現東秀劍閣的誠意了。
紫月端起茶杯,淺淺呷了一口。“兩日之後,還希望兩位能夠配合。”
“那是自然。”夏月風滿口答應。無論如何拿到鑰匙給韓三娘過目,這是韓三孃親自下達的命令。
“那兩日之後的亥時,奴家在伝幫恭候各位。”紫月躬身福了一禮,而後在隨從的侍奉之下,慢慢走下樓去。夏月風端著茶杯,雙目凝視著紫月的背影。駱非池撇了撇嘴,似乎對於師兄這幅出神的樣子很是鄙夷。她不耐煩地敲了敲茶杯,讓夏月風回過神來。“師兄,我餓了!師兄,我要吃飯!師~兄~”駱非池拖長了音調。
夏月風目送紫月下樓,直到看不見了她的倩影,他才回過頭來,看著駱非池說道:“怎麼了?師妹,你剛才說了什麼?”
駱非池狠狠地把茶杯敦在桌子上,氣鼓鼓地說道:“你就看著人家吧!看丟了魂壞了師父交代的事,那就有你好看的!”夏月風無奈地撓了撓頭,說道:“我怎麼可能會這樣。”駱非池呵呵一笑,“等今晚大師姐到了,有你好看!”
“大師姐本來就很好看啊……”夏月風笑道。
夏月風的笑聲夾雜在茶樓的嘈雜聲中,傳到大街之上,被稍稍凜冽起來的寒風一吹,終究消散在了街道之上。
陸離從調息之中醒來,撫摸著胸口。胸口被林大帥一拳打斷的肋骨已經被接上。魚龍莊裡雖然人員稀少,但是庫房儲藏的可沒有毀去。各類療傷用藥都可以隨時取用。而陸離的潛龍訣,更是加強著藥效的散發。
“胸口的疼痛已然消散大半,剩下的就是恢復經脈創傷了。”陸離看著一旁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自言自語道。對於自己的恢復能力,陸離一向很有信心。
這個時候,他的房門突然開啟,公子嫣和安東野從屋外走了進來。安東野一進門就癱坐在了椅子上,他喘著粗氣說道:“累死我了。”
陸離走下床,問道:“怎麼樣了?”
安東野朝公子嫣努了努嘴。公子嫣略帶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說的那個人,的確在偷兒幫。不過那個小傢伙,倒是開價不小。”陸離點了點頭,想起了蘇雲那幅無賴的乞丐模樣。“他還是答應了吧?”
“答應了。”安東野懷疑道,“不過,你確定這個法子真的有效?”
“能來多少人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陳源在時,魚龍幫的凝聚力。”陸離仔細挑著桌子上的藥品。
“如果最後,只剩下我們呢?”公子嫣如是說道。陸離停下了手,安東野目光凝聚在公子嫣身上。公子嫣則是看著他們兩個,“現在我不知道為什麼伝幫和玲瓏閣都沒有人來收這間莊子。但是莊上也沒有其他人了。魚龍幫已經不在了。”
“那我們也可以殺上門去。”陸離輕描淡寫地說道。
“哦?就憑我們三個?”安東野挑眉問道。
陸離拿起一瓶藥,然後堅定地說道:“對,就憑我們三個。”
“你是瘋了嘛?我們三個人對伝幫?”安東野忽然站起來說道,“這是去送死!我可不去。”說完,他面向公子嫣,“他要瘋,你也陪他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