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瓚寅和範航兩人,帶著李逸方,周燾,魏司崖,陸離,安東野五人,再加上四個抬箱子的漢子。一共十一人,乘坐一條小船,慢慢接近了九龍島。
島上有兩座瞭臺,上面的人很快發現了小船的接近。一隊人馬從港口邊的屋子裡湧了出來。他們手裡都舉著弩箭,對準了這艘小船。
“來者可是魚龍幫的人?”那一個小隊之中的隊長說道。
龍門大船的體積這麼醒目,再加上桅杆上的旗幟。囚牛島上的人早就辨認出來了。有此一問,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畢竟與囚牛島有所接觸的商船,基本都有魚龍幫的船做保護。而魚龍幫本身也做海外的生意,所以囚牛島的人都知道魚龍幫。
“正是。”李逸方應聲答道。
小船靠到岸邊,船上的人都走了下來。那個小隊長瞄了一眼,立即躬身道:“竟然是兩位香主大駕光臨,實在是我囚牛島的榮幸。”這位隊長在港口警示幹了許久,對於魚龍幫一些關鍵人物,自然是見過的。
“請,小的這就帶你們去見我們三當家。”說著,他走在前面,帶起路來。
魚龍幫是潘睚交代過,要下面人禮遇的幫派。一般與魚龍幫的接洽,都是三堂主歐陽金來做。所以,這位小隊長也是熟門熟路。而魚龍幫這邊,除了陸離和安東野這兩個新人,其他人也不是沒有來過囚牛島。特別是梁瓚寅和範航,都是足跡遍佈九座島的人。所以他們兩人對於囚牛島的道路也是熟門熟路。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半山腰,這裡有一片屋舍。這是囚牛島上適宜居住之地,也是島主居住之所。
囚牛島三當家歐陽金,可以說是潘睚的左膀。至於右臂?自然是二當家瘋狗姚奚了。姚奚的能力在於武力震懾,而歐陽金更多的時候是幫潘睚打理囚牛島。潘睚很放心的把關於魚龍幫的一切事務,都交給了歐陽金來處理。
歐陽金是個看上去文縐縐的男人,當然也僅限於看上去而已。能當海盜的男人,沒有一個是文縐縐的。他快步走到屋外,看到梁瓚寅和範航,有些驚喜道:“怎麼二位香主聯袂而來,真是讓蔽島蓬蓽生輝。歐陽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歐陽當家哪裡話,我們不請自來,是叨擾才對。”梁瓚寅呵呵笑道,對於這類寒暄,梁瓚寅早就應對自如。範航與陸離幾人一道,跟在他身後,當作僕從。
“兩位香主裡面請,還請坐下喝杯粗茶。”歐陽金熱切地迎接著梁瓚寅和範航。“敝島島主暫時遠出,不知道二位相攜而來,有何要事?”歐陽金幫他們開啟門,客氣地說道。
梁瓚寅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來島上送一件東西。委託一方來頭極大,我們幫主也頗為重視。不瞞歐陽當家,這龍門大船之上,還有我們青木香的弟兄在呢。”
“哦?這麼大的排場,一定是非常重要之物。不知委託之人,是什麼來頭啊?可否告知鄙人?”歐陽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此時眾人已經來到了大廳之內。
“那委託之人便是……哦?這位是姚當家?”梁瓚寅原本剛想說出伝幫,但是他的目光在一踏入大廳剎那,就看到了一個人坐在那裡。披頭散髮,鬍子邋遢,可是衣衫卻極其整潔乾淨。
那人坐在陰影之中,但是卻散發著不一樣的氣質,讓人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囚牛島之上能夠擁有如此氣質的,那就只有姚奚。
囚牛島二當家,一人屠一島,擁有瘋狗之稱的男人。
看到他,範航也是連忙說道:“魚龍幫應事堂白金香範航,見過姚當家的。”
“兩位真是稀客,歐陽,你可要好好招待他們。”姚奚的咽喉似乎受過傷,他說話的聲音嘶啞難聽,就好像兩塊生鏽的鐵片摩擦之聲。
歐陽金擺了擺手,說道:“那是自然。二位還請坐。哈哈,也不知道這箱子裡面是什麼?”
四位抬著箱子的魚龍幫幫眾放下箱子,然後折身來到了梁瓚寅和範航的座位身後,與陸離五人站在一起。梁瓚寅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一路上抬著也頗為沉重,估計是金銀珠寶一類的。還請歐陽當家的驗驗封條是否完好。”
“梁香主說得哪裡話?魚龍幫的信譽,我們島主一向是最信得過的。”歐陽金說著,彎下腰撕去了封條。
他笑盈盈地看了一眼梁瓚寅,然後翻開了箱子的蓋子。
箱子裡面並不是如歐陽金期望的一般,是散發著燦燦金光的金子。
不過,箱子裡面也不是空的。
箱子裡有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