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那漣漪很快就變成了向外擴散的波浪。陸離一腳踏出去,踩在了那波浪的中心。
然後在柴如歌驚訝的目光之中,陸離的腳步微微一頓,然後停了下來了。他竟然沒有沉下去?
等到柴如歌趴到船舷之上,看到水中的東西時,他整個人都被一道閃電劈過一般,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一會之後,他才從齒縫之中,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來。
“臥槽!”
“柴如歌,你之前不是說,不管我此行是生是死,必定會名動天下麼?”陸離踩在水中,水下的東西已經緩緩現出真容。所以陸離的身影也隨之拔高。
陸離順著柴如歌之前的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有一種無比霸氣的自信。
“那麼,就讓我名動天下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猛龍過江
酉時,天色已暗。
古河派及履殿,內外燈火通明。
從門派之前的廣場,到及履殿內,無數燈火照得古河派如同白晝。盛大的典禮正在舉行。
兩支手臂粗細的紅燭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燭淚順著紅燭緩緩流下。
這對紅燭之前,是一對新人。
江軻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眼角不由自主地瞟向身旁的林凌雁。林凌雁由喜娘攙扶著,靜立一旁。
喜娘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能當喜娘的人,必須是出嫁之後,父母長輩健在,孩童健康成長。本身也是無災無病的女子。為的,就是為新人討個喜氣,希望新娘能像喜娘一樣,為夫家帶來好運。
這名喜娘約莫四十歲的年紀,看其眉目,年輕時也是一個秀美(嬌)娘。她名叫蘇荷,也算是江湖中的前輩了。蘇荷的丈夫乃是幽南派掌門衡連天,蘇荷與其育有二子。而她出身蘇家,父母俱在,衡連天也是父母雙全。所以,她完全符合喜娘的條件。
更關鍵的是,幽南派與古河派歷代交好,由她來當這個喜娘,自然最為合適。
至於另一個,婚禮的司儀,則是當然不讓地交給了勞四傑來擔當。
“現在,吉時已到,正是拜堂成親的時刻。”勞四傑笑著說道,“還請諸位嘉賓,為我們當一次證婚人,見證連理雙結的時刻。”
在場許多賓客都笑了起來,婚禮這樣的事,從來都是喜氣洋洋的。能夠坐在及履殿裡的人,要麼是身份極有分量的人,要麼就是與古河派關係比較近的人。自然都是給古河派面子的人。
比如霖越派的魯楚學,幽南派的衡連天,碣石派的馬迴風,楚陽宗的張旗等等,這些都是與古河派關係較近的門派掌門。
還有一些武學世家的家主,比如長陵舟家,藍雨墨家,東蒙鐵家,揭陽蘇家,這些家主也都列位在坐。其實舟行早與古河派的關係並不算融洽,因為那個該死的柴如歌就是出自古河派,所以舟行早也連帶著憎恨起古河派來。但是這次婚禮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主題,是在江湖聯合的定策。
所以,他也不得不出席。
有他這種情況的,自然是少數。別的不說,就說門外大廣場上落座的那些人,絕大多數都是前來示好古河派的。
舟行早撇了撇嘴,江湖聯合,說穿了就是找個由頭不聽樊籠。古河派的底子,在江湖所有勢力聯合之後,也還會是一個舉足輕重的地位,根本不會受什麼影響。反倒是他們這些世家,還有小門小派,不得不依附大派。
“難啊。”舟行早看著及履殿中的情形,感嘆道。
與此同時,同樣有人感嘆著。這個人年紀也挺大了,不過看上去比勞四傑要年輕一些。至少他的頭髮還沒有純白,花白的頭髮蓋住了眼瞼,讓他看上去有些不一樣的味道。
味道總是很難去描述的,若真的要強行去說的話,大概只能用不羈這兩個字吧。
“無聊啊。師兄這麼多年,也沒有長進啊,人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竟然讓我來負責護衛之責。嘖嘖,還真是把我當親師弟啊。”宋五帝抱著自己的劍,站在江邊。
“宋師叔,我……”柳風站在他身後,欲言又止。他被勞四傑指派來擔任護衛之職,其實也有幾分放任的味道在裡面。所以當他聽到宋五帝的腹誹時,有些感同身受。
“你?你咋了?你雖然入門早,但是你沒江軻那個天賦,所以,該啊。”宋五帝聳了聳肩。
柳風淡然一笑,說道:“弟子只是不想宋師叔對師父有所怨念。”
宋五帝乜了他一眼,笑道:“你倒是個尊師重道的好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