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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抬起頭來。”

繪夏依言抬頭,青天大老爺看見她的容貌驚為天人,張嘴,半天闔不攏。哪來的美姑娘?整個京城裡,怕是尋不出像她這等美貌女子,看著看著,他的口水幾乎要流下。

他的“情不自禁”讓宇文驥雙眼緊緊一眯,唇邊輕輕抽搐,他握住的拳頭青筋盡現。

“姑娘芳齡多少?”

問她的年紀?會不會問錯?搖頭,她大聲回答,“民女孟繪夏知悉大人用莫須有的罪名,將十幾名衙役逮捕入獄,故陪衙役們的親人擊鼓鳴冤,望大人明察。”繪夏一口氣說完。

這場景,她在前塵缽裡見過,裁冬解釋,那叫做抗議,是小老百姓對抗大官僚的方法,於是她依樣畫葫蘆,想替衙役們討回公道:

縣太爺似乎沒聽進她的話,仍一臉色迷迷地問她,“姑娘芳齡多少?”

是不是不說出幾歲,案子就不能繼續往下問?繪夏看一眼旁邊記錄的書吏,回答,“十八。”

“哦,許了婆家沒?”

這……是身家調查?“繪夏尚未有婆家。大人,請替衙役們主持公道。”

縣太爺身子往前傾,帶著垂涎三尺的笑臉看著她。“你知不知道他們犯了什麼事啊?怎麼會認定他們是冤枉的呢?”他的口氣有說不出的輕佻猥褻。

繪夏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勉強甩開被侵犯的不愉快感覺,她說:“他們平日都是奉公守法之人,怎會一紙公文下來,說他們怠忽職守就逮人入獄?沒有犯罪事例、沒有罪證就判定有罪,實在沒道理。”

“姑娘有所不知,他們入獄當然有理。他們的職責是維護京城治安,可近日京城亂得很,小偷強盜到處跑,你說,本官不拿他們開刀,該找誰開刀去?”

“京城治安亂?可我聽得許多人講,這幾年治安比以往好得太多,大人,你會不會弄錯了?”

“錯不了,是上頭交代下來的。”他揮揮手,眼睛盯著繪夏,心想待會兒得問問她的住處,好拿些銀子到她家裡下聘,雖然家裡已經有六位夫人,但當中可找不到這麼美的。

“大人,您要不要做做調查?許是您的頂頭上司弄錯了呢。”

“誰敢質疑宇文宰相的話,姑娘,你嫌活膩了嗎?咱們朝裡的規矩是,宰相說東不是西、說一不是二,不聽話的,就拿條繩子往腦袋上一系,提頭去見宰相。”

“別說相爺的壞話,他沒大人說的那樣可怕,他是極好、極好的人,他善良、處處替平民百姓著想,我不信相爺會叫大人胡里胡塗抓人入獄……”

繪夏話沒說完,一個衙役跑到縣太爺座旁,附耳說悄悄話。

聽完話,縣太爺臉上驟變,差點兒從位子上摔下來,他顧不得滿堂白衣婦孺,慌慌張張跑下堂來,提起衣服下襬,匆匆奔至衙門口,不由分說對著大門跪下,連連磕頭。

這是做什麼呢?繪夏順著縣太爺的目光望去。是他!平穩的心突然怦怦跳個不停,微微的潮紅浮上頰邊,像極了她最愛的玫瑰釀。

她深吸口氣,沒想到這麼快又能見到他,她還在想盡辦法進宰相府呢。

再見面,迎著日光的烏眸隨著笑意暈開,不知怎地,竟有幾分暈眩。

四目相對,她燦燦爛爛地笑開,不懂得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開心,就是開心著、愉快著,還有一些些想跳舞的衝動,突地她想起裁冬的華爾滋。

看見她燦爛的笑顏,宇文驥湧起難以言喻的欣躍,血脈突如其來地層層擴張開來,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不懂自己的興奮所為何來,這是不合理的,就像那個不合理的夜晚,但他放任嘴角往上調兩分,差一點點就不合理地笑了出來,幸而跪在地上那個芝麻官的孬相及時阻止他的笑臉。

“宇文相爺到,下官未能遠迎,望相爺恕罪。”他的品級太小,還見不到皇帝的面,所以他對趙鐸是全然陌生的。

“我讓你拿出辦法整頓治安,而你就是用這種方法整頓的?”宇文驥似笑非笑地覷了他一眼,嚇得他兩腳發軟,連跪也跪不正了。

“下、下官想,殺、殺一儆百,其他的衙役自會更、更認真抓、抓賊。”

“原來殺人就可以整頓治安?那麼,殺個品級高點兒的官,會不會更見效果?來人!”

話一出,繪夏想也不想的奔到他面前,用力搖頭,宇文驥明白看見她用嘴型告訴他——不要殺人!

可,他何必聽她的?

嘴角噙著冷笑。他偏要打破她的話,什麼善良?那是他身上沒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