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煞之力自滷門冒出,須臾如水光一般,自上而下,覆蓋下來,風雨不透。
“去,”
景幼南口吐真言,丹煞之力源源不斷地湧入到火苗中,三陽焚心火登時大漲,火光沖霄而起,把周圍的群山都映照成赤色。
“這,這,這,”
司馬炎連說話都結巴起來,喃喃道,“他還嫌死地不夠慘,要火上澆油?”
就是端坐在玉輦上的公主閆秀君都露出訝然之色,不明白對方是發什麼瘋。
“起,”
景幼南玄功運轉,丹力相繼,三陽焚心火節節拔高,只是不到半個呼吸,就到了巔峰。
“繼續,”
景幼南嘴角勾了勾,要是其他人燃燒如此丹煞之力,恐怕已經丹田枯竭,但他丹成一品,自然沒有顧慮,繼續加大灌注。
轟隆,
俗話說,盛極而衰,三陽焚心火如同吃撐了一般,剛剛到達巔峰,就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跌落。
遠遠看去,依然是赤焰百里,但已經沒了原本的陽氣不絕,火焰不熄的霸道和難纏。
“這,這,這,”
司馬炎又結巴了,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往修士沾上三元焚心火,無不是收斂丹煞之力,免得火上澆油,讓焚心之火大盛,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像景幼南這樣硬生生用丹煞之力把三陽焚心火喂到撐過頭,從而失去銳氣的,真是想都想不到。
這不僅需要魄力,需要決斷,更需要雄渾到極點的丹煞之力作支撐。
“哈哈,”
景幼南撫冠而出,法衣一擺,三陽焚心火如同喝飽了血的蚊子一樣,沒有了攻擊性,刷刷落地。
“殺,”
景幼南手託大五行化生葫蘆,輕輕一搖,一道道的劍氣自葫蘆口冒出,上了中天,然後自發吸收虛空中的庚金之氣,交織縱橫,瀰漫成網。
嗡嗡嗡,
劍網成型,殺伐之音充塞空間,令人膽戰心驚。
“五行輪轉,”
景幼南再施展道術,劍網上先是赤火百里,然後是黑水瀰漫,再次是森森青竹,繼而刀兵白氣,最後歸於雍容玄黃。
五彩五行,一種玄妙的力量降臨,封鎖天地,鎮壓八荒。
“不好,”
司馬炎只覺得自己的面板被劍氣中的殺意一激,登時起了一層疙瘩,他不敢怠慢,張手一搖,一個巴掌大小的石碑自袖中飛出,迎風而漲,上面交織花紋,演繹山河大地,花鳥魚蟲,社稷百姓。
咔嚓,咔嚓,咔嚓,
數以千百的劍氣砍在山河碑上,瞬間就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一道道驚心的裂縫蔓延,彷彿山河碑隨時會破裂。
“不好,”
司馬炎面色一剎那間慘白的嚇人,三陽焚心火威能驚人,陽火不絕,火焰不滅,但是這一神通激發之後,會有一定的後遺症,使得肉身暫時處於虛弱狀態。
往常時候,三陽焚心火一出,都是大勝而歸,這樣的副作用和後遺症自然不怕,但這次是頭一次焚心火無功而返,司馬炎馬上就感到神通的反噬之力是如何難受。
“該死,”
司馬炎咬牙切齒,他身子不斷地搖晃,體內的丹煞之力晦澀艱難,已經難以支撐手中的法寶山河碑。
“要撐住啊。”
司馬炎雙目圓整,如同噬人的厲鬼,在心中不斷地吶喊。
閆秀君雲袖一擺,自玉輦上起身,她看著把周圍籠罩的劍網,嫵媚的玉顏上並沒有太多的驚慌之色。
她心裡清楚,別看景幼南剛才破掉三陽焚心火霸道異常,現在佈置的劍網也是風雨不透,但毫無疑問,這一系列的動作下,其消耗的丹煞之力驚人的多。即使對方的丹力雄渾,到現在已經也應該幾乎見底。
沒有了丹煞之力,再是強悍的對手也會成為沒有爪牙的老虎,構不成威脅。
另一方面,她是穩坐餘空島,心有底氣。
要知道,餘空島上有她請族內的陣法大師動員手下所有的水族擺下的護島大陣,從而是固若金湯,有大陣護佑,她是立於不敗之地。
“是時候了。”
閆秀君站直腰身,玉峰高聳,她抬手摘下發髻上的玉簪,光可鑑人的青絲垂地,映照月色,琉璃般的光華流轉。
“起,”
閆秀君握緊玉簪,唸唸有詞,這是餘空島護島大陣的中樞法器,控制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