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殿門口上的銅鐘上,飛霞流彩,光華自生。
景幼南用手一招,星光化飛信,目光一掃,已經盡知信中內容,笑道,“原來是這件事。”
說完,景幼南長身而起,倏爾出了洞天,作長虹貫日,往東北方向而去。
金水河。
綠雲上覆,不見天日。
幽幽深深的水光瀰漫,神龜沉浮,錦鱗游弋。
歐陽倩頭梳同心髻,身披細花雲水法衣,玉足輕點水上,波瀾不起。
張鼎言算了算時辰,劍眉皺了皺,開口道,“歐陽道友,還要等人?”
“是啊,”
歐陽倩美目流轉,明豔照人,笑道,“在等一個大人物。”
“大人物?”
聶玉昕來自大羅天宮,年紀輕輕又是元嬰真人,自有一股傲氣,她柳眉揚起,不服氣地道,“我們可都是上玄門的真人,什麼大人物能夠讓我們這樣白白等候?”
“聶道友,”
歐陽倩收斂起面上的笑容,鄭重地道,“這次我們要探尋的遺蹟很危險,我怕出意外,才請得對方出手相助。可以說,要不是我以前結過的善緣,根本請不出對方來。”
“這樣啊,”
聽歐陽倩這樣鄭重其事,聶玉昕不再多說,點點頭,道,“那我們就再多等一會。”
四人中的尚坤性子沉默,只是靜靜站在那裡,背後的光華升騰,如山嶽,似大地,不見邊際。
又等了半個時辰,眼見聶玉昕沉不住氣,想要再次開口之時,突然之間,半空中仙音嫋嫋,香氣氤氳,一少年騎青牛而來,姿態翩翩,風雲景從。
“是元嬰三重大修士,”
聶玉昕一見來人,俏臉上掩不住的驚訝,她雖然性子浮躁,但到底是出身於大宗,一眼就看出來的少年是法身出遊。
“好像是?”
張鼎言似乎認出來人,只是不敢相信,要是真的是那一位,他們就是等一個月都可以啊。
景幼南手牽青年,駕馭雲頭來到眾人面前,看向歐陽倩,道,“歐陽道友,讓你們久等了。”
“景副掌院言重了。”
歐陽倩是個很聰明的女子,能夠自知者明,半點沒有以前的矜持,笑靨如花地道,“我們也只是剛到。”
“剛剛出關。”
景幼南只是點了一句,沒有多說。
接下來,張鼎言,聶玉昕,尚坤聽歐陽倩介紹景幼南後,馬上就拘束起來,對方可不是一般的元嬰三重大修士,而是太一宗真正的實權人物,執掌一方洞天。
“遺蹟的入口就在對面的筆架峰上?”
景幼南看著江面上突起的陡峰,狀若筆架,巖成五色,層層疊疊的霞光垂下,延伸出光暈,臨於水面之上。
“唔,”
景幼南看著煙霞蒸騰,眸光動了動,道,“氣象萬千啊。”
“是啊,”
歐陽倩細細的煙眉蹙起,略帶擔憂地道,“也不知道為何,最近幾年,這個遺蹟入口處光華沖霄,恐怕已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有心人,”
景幼南似笑非笑,屈指一彈,一道真氣發出,轟然化為罡雷,砸向一個不起眼的崖下。
轟隆,
雷聲一響,原地的松樹嘩啦一下子化為齏粉,一縷淡淡的黑煙冒出,倏爾一卷,凝成一個人影,法衣飄飄,眸子陰沉。
“是魔道中人。”
聶玉昕看著滾滾的魔氣,手中玉環叮噹作響。
“是魔道大修士的分身,”
張鼎言心中升起一股寒意,誰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來的,完全沒有察覺。
“我是天魔宗任公休,”
人影踩在一張變幻的人面上,憤恨,怨念,嘲諷,惡毒等等的神態變化,令人看之慾嘔,他目光掃過眾人,然後聽在景幼南的身上,目光縮了縮,道,“太一宗真是天才輩出,名不虛傳。”
“少在這裡老氣橫秋的說話,”
景幼南踏上一步,目光咄咄,道,“一個化身也敢這樣放肆,真是找死。”
轟隆,
雷光席捲而來,莽莽的雷煞之力沸騰,八荒**,無所不在。
咔嚓,
天魔宗任公休剛想魔功變化,突然之間,雷音入耳,煌煌天威降臨,身子不由得一僵。
轟隆,
下一刻,天雷滾滾,直接把任公休化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