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捋了捋自己的八字鬍;道;“景幼南的確是驚採絕豔;以他的資質和手腕;將來一定會不同凡響。只是少爺你考慮過沒;景幼南習慣行險;每每處於風暴眼裡;他或許能憑藉超常的手段安然無事;但與他有關聯的人可不會一帆風順。”
朱元晦苦笑一聲;道;“王管家;從昨日景師兄悍然對抗九州商會和萬妖谷;就知道他是位何等強勢的人物;以後不會好打交道。只是王管家你也知道;以朱家現在的狀況;有什麼資格挑肥揀瘦?”
這次輪到王管家沉默了;他好一會才道;“少爺你也不必把所有的重擔壓在自己的身上;家裡還有老爺;二老爺;三老爺主持;總會好起來的。”
朱元晦搖搖頭;小聲嘀咕了兩句;隨即閉上眼睛;開始打坐養神。
香舍裡;明珠的寶光絲絲縷縷垂下;亮如白晝。
景幼南盤旋坐在雲塌上;眼瞼低垂;隨著他的一呼一吸;天門上水火真氣不斷從周圍虛空中汲取能量;愈發精純。
足足半個小時;景幼南睜開眼;收斂異相;手一翻;破舊的葫蘆法器依然是寶光暗淡;明滅不定。
低低笑了笑;景幼南猛的斷喝一聲;體內的真氣如開閘洪水;一股腦湧入葫蘆法器中。
轟隆;
一股磅礴的氣息在甦醒;葫蘆法器的表面浮現出一層密密麻麻的符文;金燦燦的;雄渾;純正;浩然;雍容。
仙音不知何時奏響;一座看不清楚的天宮隱隱浮現;金柱玉階;龍鳳環繞;於九天之上;在罡風雲海里;巋然不動。
景幼南斷去水火真氣;葫蘆法器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顫音;重新恢復到原本破破爛爛的模樣。
“果然如此;”
景幼南收起葫蘆;難掩眸中的興奮之色;他果然沒有猜錯;這件法器果然是用純陽宮特殊的禁制手法煉製而成。
純陽宮作為中古時代強盛一時的超級宗門;在煉器成丹方面;有區別於普通玄門的玄妙之處;只是平常修士不知;無法察覺。
景幼南修煉的是純陽宮真傳道訣《大陰陽混洞寶生經》;體內生有水火真氣;自然對純陽宮的法器天然有一種感應。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第一眼看到;就出手拿下葫蘆法器。
除此之外;那個中年修士帶來的關於古遺蹟的訊息;也是一個重要線索;或許會能借此進一步瞭解純陽宮。
至於交惡萬妖谷和九州商會;他心裡有自己的打算;並不在乎。
兩日後;九州商會籌備的寶會開始。
雲臺中;景幼南盤膝端坐在紙榻上;雙目似開似閉;頭頂上雲氣盤踞;如蛇如龍。
他的對面;朱元晦頭戴曜日冠;身披如意法衣;嘴唇抿成一條線;神色嚴肅。
看到又一件稀少材料被人取走;朱元晦劍眉軒起;冷聲道;“嘿;真是好手段。”
景幼南沒有說話;看上去莫測高深。
直到寶會結束;他們計劃中的材料都無一得手;統統落入他人囊中。
朱元晦刷的一下站起身來;用手重重拍在護欄上;開口道;“真是肆無忌憚;膽大包天。”
景幼南睜開眼;雙目炯然;道;“咱們兩人可代表不了太一宗;他們自然會有作手腳的膽子。”
“那怎麼辦;”
朱元晦知道景幼南對某些材料勢在必得;這次寶會一無所得;還不知道他心裡多惱怒。
景幼南卻只是風淡雲輕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