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則,離開“梵淨山莊”,也沒有非戴人皮面具的必要,縱使路上遇見了“梵淨山莊”
的人,講交情,大家還是好朋友,不講交情,就憑自己這身所學,雖尚不足以出人頭地,諒還不致怕了“梵淨山莊”一班跑腿之人。
何況,男子漢大丈大敢作敢為,老頂著聞大哥的名字在外面闖,也不是味道。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恢復了本來面目,甚至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史莒就是史莒,沒作藏頭露尾的打算。
他的“銀鱗奪魄刀”在“梵淨山莊”落入史威手中了,身上沒有別的兵刃,他是武林人物,身上沒有別的兵力,心理上總覺缺少了一種氣勢似的。
於是,當他路過滬溪的時候,便動買一件兵刃以壯行色的念頭。
滬溪這個地方比松挑大得多,不僅有兵器店,而且打造的兵器頗為不壞。
史莒在兵器店中,選了一把青銅劍,佩在腰間。
照說,他應該選一把刀才對,可是他這時是一身文生打扮,書生佩刀既不雅觀,也惹人注意,這是他買劍的理由。
當然,他習慣使劍,也是理由之一。
要知,他在“梵淨山莊”期間,整天與北劍程中和的兒女混在一起,不學劍法也不成,說實在的,他在北劍程中和的一元劍法上,除了四招只讓程家兒女學習的外,其餘六十四招的火候,絕非程中和那幾個寶貝兒女可以相提並論。
錢付過了,劍佩好了,人也走出了店門。
忽然,那經手賣劍給他的夥計叫了一聲:“公子,慢走一步。”
史莒回身道:“有什麼事?”
那夥計道:“小的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史莒眉頭一皺道:“與我有關麼?”
那夥計咧嘴一笑,道:“小的認為這把劍與公子不大相配?”
史莒劍眉一軒,道:“你可且說我手無縛雞之力,不配使這把劍?”
那夥計搖手笑道:“公子不要誤會,小的是說公子一表人才,英氣勃勃,應該用一把更好的劍才配得上公子。”
史莒一笑道:“掌櫃的,你太高抬我了。”話聲一頓,凝目瞧著那夥計道:“掌櫃的,你這話不會無因而發吧!”
那夥計笑了笑,道:“公子明鑑,小的確有下情奉陳。”
史莒道:“莫非店中另有名劍持售?”
那夥計道:“公子只說對了一半,劍是有一把名劍,但不是敝店的。”
史莒道:“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那夥計笑道:“公子怪小的先推銷了自已的劍,再說這話,有點不大光明,是不是?”
史莒雙目精光徒盛,逼視在那夥計臉上,只覺得那夥計並無出奇之處,何以言談之間,大是不凡,他怔了一怔,抱拳道:“豈敢!豈敢!”
他看不出那夥計深淺,更不敢失禮了。
那夥計點了點頭,又道:“起先小的沒有看出公子是使劍的名家,只當公子是買把劍來裝點門面的。”
史答道:“兄臺因何改變了想法?”
那夥計含笑道:“這個不談,小的只問公子,想不想得到一柄好劍?”
史莒搖頭一笑,道:“在下只怕有負兄臺美意了。”
拍一拍自已的口袋,表示縱有好劍,也沒有買劍的銀兩。
本來也是,他身上帶的銀子一向不多,不要說買不起真正的名劍,就算人家賣劍識主削價求售,自己也不能沒有盤纏,向人伸手討飯到五老峰去。
何況,行有行規,自已不是丐幫弟子,就是想伸手乞討,只怕也不會為人所容。
那夥計朗聲大笑道:“公子,不要把金錢之物看得太重了。”
史莒被說得俊臉一紅,訕笑了兩聲,道:“人家不要錢,憑什麼要賣劍?”
這話不能說沒有理由,事實如此,那賣劍之人,要是甘願把劍送人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那夥計道:“不能為了別的理由和別的目的麼?”
史莒一時大為好奇,道:“兄臺話出有因,可否明白見告?”
那夥計道:“賣劍的人,只託我找一位買主,言之不詳,小的無可奉告,公子如果有意,好在那人住處離此不遠,小的可為公子領路,公子見了賣劍之人,自有分曉。”
史莒一陣沉吟,猶豫難決。
那夥計又道:“公子只要不存患失患得之心,去看看又有何妨。”
史莒哈哈一笑道:“在下要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