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來,能不遍體生寒,就此一點警兆的發現,也不虛此行。”
史莒心不在焉地漫聲應道:“老先生也知道我這位小妹是什麼人了?”
那白髮老人向珠小妹躬身一禮,道:“‘紫府神宮’總文犢孫文揚參見小宮主。”
陳雲珠笑道:“老先生,你難道不要驗看我的信物?”
孫文揚哈哈笑道:“小宮主,久後你便知神君之能,所謂信物也者,豈足證明宮主的身份?”
陳雲珠一愕道:“你們早就認識我了?”
孫文揚含笑不答,回頭一聲令下道:“請小宮主上轎!”
一乘紫呢大轎應聲停在陳雲珠面前,四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侍,一分為二,兩人打起了轎簾,兩人奔向陳雲珠,恭請陳雲珠上轎。
陳雲珠驀的淚珠滾滾而下,叫了一聲:“史哥哥!”
史莒點了一點頭,黯然道:“珠妹,你請吧!”
陳雲珠痴痴地望著他,身子只是不動。
孫文揚笑道:“小宮主儘管上轎,史少俠有馬代步哩!”
話聲一落,已有人牽來兩匹駿馬,陳雲珠眼見史莒和孫文揚上了馬,這才上轎落簾,一行人出城奔向五指山。
路上非止一日,這天到了聞名天下的“紫府神宮”。
陳雲珠未及和史莒打招呼,就被擁入了後宮。
史莒由孫文揚陪著進人賓館,沒有迎接的儀式,也沒有見到“紫府神君”,一直在賓館由孫文揚陪了三天。
起初史莒見“紫府神君”如此慢客,心中不無忿忿之感,覺得這“紫府神宮”到底是夜郎自大一類的人物,心胸氣度都差得太遠。
後來,他轉念一想:我要這樣斤斤計較於“紫府神君”,自己的心胸又何異於紫府神君,這才心平氣和,處之泰然。
孫文揚默察史莒年紀不大,氣概非凡,三日冷落,竟能不浮不燥,的確是一位可造之才,在有意無意之間,告訴了史莒一些外人不得而知的內情。
史莒現在知道了,“紫府神宮”現任“神君”姓韋名志遠,乃是‘紫府“一脈第八代執掌門戶之人。
此外,史莒便知道了一件驚人的事實,“紫府神宮”各代弟子,中原人氏佔了十之八九,土著黎人不及十之一二。
知道得多了,史莒對這“紫府神宮”更是戒懼,難以理解。
同時,史莒也懷疑到孫文揚為什麼把這些話告訴他,念動心驚,戒心立起,再也不敢和孫文揚談論“紫府神宮”之事了。
第四天了,在孫文揚還沒來陪伴他之前,他照例先到花園之內去做一遍吐納功夫,當他來到他這三天來經常坐息之地時,只見有一個紫袍清瘦老人已先行坐在那裡了。
史莒矜持著客人的身份,向那紫袍老人道了一聲:“老人家早!”行了一禮,便從那老人身邊走了過去。
他已經走出去三丈多遠了,那老人忽然招呼他道:“小哥可是史少俠?”
史莒只好止步回身,躬身道:“晚輩史莒,不知老前輩有何見示?”
那老人向史莒臉上注視了片刻,一臉慈祥的笑容道:“聽說少俠已經來了三天,滯留不去,不知有何未了之事?”
史莒劍盾一軒,暗忖道:“你這話敢情是暗示逐客之意了,哼!我要不是想把‘紫鏢囊’裡的東西,親手還給你們神君,難道高興在這裡受你們的冷落不成。”
那老人見史莒軒眉不語,又笑道:“少快有什麼心事,就對老朽談談如何,說不定老朽可幫你的忙。”
史莒一笑,止住雜念道:“多謝老前輩,晚輩之事,已有孫老先生轉達貴宮神君了。”
那老人道:“少快想見我們神君?”
史莒道:“晚輩不敢痴心妄想,但晚輩如果是令貴宮的話,就不會……”話到口邊,倏然而止,哈哈一笑,道:“小子無狀,萬望老前輩毋責是幸。”
那老人毫不為意地道:“如果少俠是敞宮神君,又當如何?”
史莒道:“當見即見,依禮而行,不就得了。”
那老人哈哈一笑,道:“本神君如果不接見少俠,就是不懂禮了?”
史莒一震,“哪!”了一聲,忙肅客道:“晚輩不知老前輩就是神君,出言放肆,尚望神君見宥。”躬身一揖,行禮下去。
“紫府神君”受了他一禮,笑道:“多謝少俠迢迢萬里,親送珠兒來此,本座感激不盡,何罪之有。”伸手把住史莒一條手臂,又哈哈大笑道:“少俠可有意在本宮作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