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暗害了自己父親,實沒有如此存敬的必要。
史莒怔了一怔,凝神注目向香案上所設的靈牌看去。
只見那牌位上寫著:“南刀史公烈弟之位兄北劍程中和敬立”
史莒見了這靈位,不由悲從中來,朗目含淚地撲地拜了下去。
鐵膽金鉤聞一凡悲吼一聲:“大哥啊……”嚎陶大哭地跟著拜了下雲。
西令羅驥也忍不住叫了一聲:“史老弟……”也拜了一拜。
北劍程中和黯然而立。
史威忽然搶到香案一側,伏地回拜,伊然以孝子自居。
少林舉門人百愚上人合十當胸一禮。
黃山四皓則微微而嘆。
只有史威帶來的怪老人,當門而立,神情冷漠,無動於衷。
史莒痛在心頭,不忘大事,盡禮而止。
倒是鐵膽金鉤聞一凡控制不住自己,顯得有些失常。
少林掌門人百愚上人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道:“禮盡而止,各位速斂心神,著手辦正事了。”
西令羅驥道了一聲:“且慢,老夫有一點意見,請各位在未開棺之前,有一個明確的決定。”
少林掌門人百愚上人道:“羅兄有何高見?”
西令羅驥道:“史莒滴血認親,固然是此來主要目的,但程大俠是不是也自律自清,以正天下聽聞。”
北劍程中和道:“羅兄要小弟如何自清?”
西令羅驥道:“老夫希望這位史威少俠的身份,也該加以鑑定一下。”北劍程中和道:
“羅驥之意是要威兒也來一次不必要的滴血認親?”
西令羅驥道:“老夫愚見如此。”
黃山四皓老二甘亮冷哼一聲,道:“真有此必要?”
北劍程中和道:“羅驥不覺得此話顯得對小弟太不相信了麼?”
西令羅驥輕笑一聲,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你既然說出了口,老夫要不承認,便失了男子漢大丈夫的骨氣了。”
話裡有話,把北劍程中和罵慘了。
北劍程中和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住了,臉色一陣激動眼看他要暴發了,誰知,他吐了一口長氣之後,還是忍住滿腔怒火,道:“羅驥你我數十年相交……”
西令羅驥搖手道:“老夫自認比不上史烈老弟與你程大俠的交情!”
史烈都能被你害死,別的還用多說。
北劍程中和氣得吐了一口鮮血,大吼道:“姓羅的,你未兔欺人太甚了。”
史威閃身扶住北劍程中和道:“程伯伯,人家正在製造混亂哩!
你老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小侄也覺得人言人語,至為可畏,當著少林百愚上人在此,能有機會予以澄清一切,正是求之不得的事,伯伯何不答應他們,好叫他們再也興不起風浪來。“
北劍程中和劍眉雙揚,朗目似電,哈哈大笑道:“令尊俠肝義膽,豪氣干雲,益古絕今,賢任此言,大有令尊風範,愚伯好不快慰。”
他心氣一順,換了一副平靜的態摩,向西令羅驥抱拳一禮,道:“小弟言語失敬之處,尚請羅驥見諒。”
他能一怒之下,馬上收斂心神,恢復大大方方的態度,足見涵養功夫的深了。
這種美德,西令羅驥一向甚為欣賞,可是,這時對他有了成見,不但不覺其可敬,反而更覺深沉可怕。
西令羅驥生來軟硬不吃的脾氣,仍然冷冷地道:“你同意了?”
北劍程中和淡然一笑道:“小弟悉聞尊便。”
少林掌門人百愚上人欣然道:“老袖有幸,深以能為雙方的證人為榮,各位施主,請隨老袖繞棺三匝,立刻起棺,滴血認親吧。”
說罷雙掌合十,口唸“金剛經”前導繞棺而行,史威搶了第二位,史莒也不與他計較,走在第三位。
餘下是一干在場之人。
史莒默默的跟在史威身後,偶一抬頭,只見史威於舉步進身間,自然流露出一種洋洋得意的神情。
當下他不由一陣納悶,付道:“他明知自已是假冒之人,竟能如此心安理得,莫非早料到我有此‘滴血認親’之舉,預先安排了應付之策?”
此念一生,史莒暗中留上了心。
繞棺三匝,少林掌門人百愚上人一聲:“起棺!”
西令羅驥與鐵膽金鉤早有默契,聞聲之下,兩人一左一右,搭住廓蓋,同聲喝道:
“起!”
雙臂一起,將那重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