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他又道:“這釘頭七箭書,乃是玄門變易上古巫術而來,名頭很響,難度更高,你想用出來,可沒那麼容易。”
餘慈嗯了一聲,又道:“釘頭七箭書是一個,或者是用‘北斗劾魂注死術’……你覺得如何?”
北斗劾魂注死術卻是“諸天飛星”系統中的一個符籙,而且是周天星數的符籙之一,與上洞真霄辰光感應神雷符乃是同一個級別,和大名鼎鼎的釘頭七箭書一樣,都是殺敵於千里之外的符咒法門!
影鬼大概明白餘慈的思路了,還別說,這確實是個可行之策。
若是一般情況下,不管是釘頭七箭書還是北斗劾魂注死術,在天差地別的境界差距中,都沒有實際意義。以長生真人的感應靈敏度,小小的還丹修士想打他們的主意,動念就要給反制回去,保證施術者死得慘不堪言。
不過眼下又有不同,一方面,餘慈並非是針對長生真人本身,而僅僅是其身邊的目標;另一方面,那顆成功植入的神意星芒,可說是最好的介質,如果運用得當的話,千里之外的符法咒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滲透進去,一擊致命!
就是不成功,相隔千里,充分準備的情況下,黑袍修為再高深,還能衝過來咬人不成?
問題是,餘慈有施展這種高深符籙咒法的能耐嗎?
“現在還不能。”
餘慈的腦子非常清楚,不說那個號稱是“巫門玄宗咒殺第一”的釘頭七箭書,便是已經略有小成的“北斗劾魂注死術”,真要發揮其千里咒殺的神通,以他如今的條件,也是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釘頭七箭書只要捨得下本錢,分段施法行咒畫符,有二十一日的、有四十九日的、有六十四日的,甚至是八十一日、百零八日都可以,逐日累積,期間小心翼翼,不使洩露,總有能積蓄成功之時,但那靈犀散人給不給我這個時間,還要另說;至於北斗劾魂注死術,遙擊千里之時,需呼應天星,考召鬼神,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不過倒也不是沒辦法將就。現在最直接的問題是,要施展這兩種符法咒術,都還缺了一樣東西。”
“哪個?”
“當然是法壇。”
餘慈合上絲制書卷:“事情繞回來了!除非我能將步罡七星壇製成,借法壇之力,梳理運轉天地元氣,否則兩樣符咒一個也弄不成,可如今法壇還沒影子,你說我該幹什麼?”
稍頓,他搖了搖頭,咧嘴笑道:“其實最有效的手段,還是精進修為。若我天垣本命金符結成,這樁事起碼省去三成力氣,把握則要多上兩分……”
笑容很快消去,在影鬼面前,他不用也不必故作姿態,心腑間熱度便如油煎一般。時不我待,他要繼續在北荒安安穩穩地呆下去,一切的進度都要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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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事情就是這麼奇怪,在你閒來無事的時候,時間就像凝固一樣,將無聊的時段無限拉長,而當你心中緊迫之時,時光長河偏偏就要加速流動,推得你定不下神,站不住腳。
轉眼,距離那次驚心動魄的真人獵場爭奪戰已經是七八日過去,餘慈仍滯留在北荒不見邊際的地層深處,為尋找玄水曜巖的礦脈,也為準備艱深的咒殺符法而努力著。
其實當日沈婉拿來交易的玄水曜巖礦脈資訊還是比較清楚的,可架不住餘慈不熟悉本地環境,地層深處,照神圖也不好用,中間迷路了一回,耽擱了兩日時間。而且,餘慈也懷疑,北荒來了黑袍這樣修煉“熔核焦獄功”的大能,其神通大半都在岩漿熱毒之上,前幾日剛來了一場大戰,期間真來個移山填海式的大神通,改變了岩漿分佈情況也猶未可知。
那樣的話,要想找到依附於岩漿河、湖的玄水曜巖礦脈,就真的要全憑運氣了。
餘慈例行開啟了照神圖,首先感應極遠處神意星芒的存在,依舊沒有反應,這便證明對方至少是在千五百里開外,暫時不用擔心。至於其他的資訊,依舊匱乏。
接下來餘慈倒是發現了一處積聚岩漿的河池,規模不小,可惜並沒有玄水曜巖的影子,他乾脆就順著這處岩漿流淌積聚的痕跡溯源而去,看是否能另有發現。明知這種區域,除了少數如火巖蜥一類的兇獸之外,很少再有生靈光顧,餘慈還是習慣性地開著照神圖,偶爾掃去一眼,看能否找到什麼線索。
線索……唔?
手中青光倏然亮起,低頭看時,光源來自於照神圖。這種光芒就是生靈的跡象,發端於邊緣地帶,讓死氣沉沉的半虛無圖景一下子生動起來。
然後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