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玩這些虛的,唔,對了,小子,原來我見過你!”烏鴉背後那位放聲大笑,“那晚上你是好眼福,幽家的婆娘可還風騷麼?”
餘慈當然可以笑眯眯地應一聲是,不過他做人也有底線,在背後嚼舌頭,正是他極不屑去做的。故而,他抽動嘴角,直接將此問略去。
烏鴉緊接著傳聲過來:“小子,給你一個忠告,要從別人嘴裡分一杯羹,也要先看看自家的資格。”
稍一頓,對方又將矛頭指向幽蕊:“那邊的婆娘,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別急別慌,你們姑嫂兩個,我都有安排!”
說罷又是大笑。
這位真是粗鄙……相對於其步虛強者的身份而言。
其實餘慈並不歧視這種人,食色性也,不管粗魯還是文雅、具不具備格調,本質都沒差別,便是餘慈自己,對當夜紫月之下,那成熟豐腴的美尼姑,也不是沒有任何念想。
在這種事情上,個人的好惡更為明顯,他就是不喜歡那人的腔調,僅此而已。當然,他也不會虛偽到義正辭嚴地喝斥,只是維持著唇邊的弧度,不知是笑或是嘲弄。
“去死!”厲叱聲中,銳風破空,那烏鴉屍分兩半,汙血濺了一地。
餘慈沒有阻止幽蕊動手,回頭看,見這女人俏臉眸光冷厲,殺意灼灼,顯然是氣恨交迸,只是這裡面,又有幾分是真實,幾分是偽裝呢?
這女人,勢必要給她一個教訓!
餘慈本來還想著是不是要趁機將神意星芒收回,眼下也不著急了,不過他對幽蕊的印象真是糟糕到極點,也不願再和她糾纏,冷淡地道:“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如今麻煩上門,我要想想對策,夏夫人,不送。”
不給幽蕊說話的時間,他揮袖回屋,至於送客一類,自有陸青去辦。
至於幽蕊怎麼想,與他無干。
說是“禍從天上來”,但那是對幽蕊的說辭,其實餘慈本心是不怎麼擔心的。
從一系列事情來看,烏鴉背後那位,是步虛強者沒錯,但實力未必就比妙相強出多少,否則以其粗魯的行事風格,不會這麼粘粘乎乎。而在他身邊,步虛戰力足有兩位,若是應對得當,餘慈本人也能發揮作用。窮奇、蠱雕這樣的步虛大妖,他們都能殺傷之,對這位,便是硬橋硬馬地對撼,又能怎樣?
相比之下,他還是更關注這件事情的背景,好像妙相與此人還有點兒說不清的關聯,更有一個未明的背後勢力……魔門?又不太像!
“總之快刀斬亂麻,儘快把事情解決了才好,否則被這事兒絆住,如何騰得出手,做更重要的事?”
餘慈便想著,如何將這麻煩解決,最好也不讓幽蕊那女人如願……
然而沒過多久,外間忽又有人前來拜訪,這次仍和幽蕊那邊有關,但來人讓餘慈有些意外:
“妙相法師?”
雖說正式見面只有兩回,但利用神意星芒,人前人後地探查,餘慈知道,這位外表雍容恬淡的比丘尼,也是一個內心頗為高傲的人,也許是出身不凡的緣故,言談舉止中,總有那種發號施令的做派。尤其她還是步虛強者,親自登門拜訪,面子可說是給得十足。
餘慈迎出,見那位美貌尼姑緇衣小帽,靜靜站在院中,手捻佛珠,意態自若,自有其獨特的氣度。念頭轉了轉,餘慈降階相迎,然而妙相也不見禮,只用她沙啞的嗓音道:
“今來登門求助。”
咦?
“我有一處鬼池,裡面戾氣躁亂,久未整治,修行時效果不佳,聽聞你是符修,又精通魂魄心意之術,故而登門拜訪,想請你助我一臂之力,梳理鬼池。”
對妙相來說,這是比較艱難的長句,餘慈則被這尼姑弄得稀裡糊塗,當初湖面上,她明說不需要符修幫忙,接下來與幽蕊單獨說話時,也說不信任這邊的實力,音猶在耳,怎麼又變卦了?
“是這樣嗎……”餘慈也不好說“老子早知你們的根底,少來搞這些彎彎繞繞”之類的話,只能打個哈哈,稍做緩衝。
然而妙相遠比餘慈想象的直白得多:“去實地驗看一下?”
我還沒答應呢!
餘慈真是服了這位幽夫人頤指氣使的派頭,可話又說回來,幽蕊來請和妙相來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在北荒這地界,步虛強者對還丹修士,完全有資格這麼講,甚至還算是客氣的,要是餘慈拒絕,才真叫不識抬舉。
倒要看看你打的什麼算盤。餘慈臉上帶笑,略一沉吟,便答應下來,也沒有讓陸青跟隨,若真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