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見這位仙長手中持一把黑鞘長劍,樣式簡單樸素,是個劍不離手的,餘慈便有點兒明白,這位仙長剛才所說的“用劍說話”的意思了。
大概是認為“劍如其人”吧……未免偏頗了些。
謝嚴才不管餘慈是怎麼個想法,事實上那句評價過後,他就移過視線,對笑嘻嘻迎上來的李佑也懶得搭理,只對著旁觀的白日府諸人道:
“金煥何在?”
在白日府諸人眼中,謝嚴和餘慈是完全兩個概念。即使是府主被直呼其名,他們也覺得理所當然。馬上就有剛剛趕到的陸揚出列,恭恭敬敬地道:“稟仙長,府主因西山有妖魔影蹤,外出……”
謝嚴直接打斷陸揚的話:“叫他回來見我。”
陸揚忙又應聲,且迅速將這命令吩咐下去。
餘慈看著這一幕,突然間很想知道那個高傲的金煥面對謝嚴的時候,又會是怎麼一種模樣,是擺出以往的姿態,還是換一副面孔?那樣的金煥,他可真要好好見識一下。
李佑被謝嚴無視慣了,也不尷尬,徑直湊到餘慈身邊,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低笑道:“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刺謝師伯的脖子,你那一劍真是爽利!”
“那是仙長讓我……”
“廢話,他當然是讓你。謝師伯可是步虛上階修為,和真人長生的境界也只差一線而已,毫無疑義是三代弟子第一人。可是敢在他劍下還手強攻的,全宗門的小輩裡能有幾個?不怕你笑話,第一次和謝師伯對劍,我直接把劍扔了,後來好慘……”
餘慈方一笑,卻聽那邊謝嚴道:“品相不錯,卻沒有半點兒精氣神,等著那群/奸商砍價嗎?”
話音響起的時候,謝嚴提起了地上的籠子。
剛剛一輪劍氣風暴,餘慈居住的小院徹底坍塌,可籠內的魚龍竟然是毫髮無損,顯然受了特殊照顧
餘慈正想說話,便見謝嚴在籠頂一拍,柵欄嗡地一震,“三陰落魂柵”的禁制便給抹掉。籠子裡,魚龍開始也沒反應過來,小腦袋還歪了歪,似乎在疑惑。但等它明白了局勢,只虛影一閃,便從柵欄空隙中電射而出,轉眼撲入黑暗之中,把驚人的速度展現得淋漓盡致。
李佑在旁邊叫起來:“哎,跑了……”
話音未落,謝嚴手中長劍微顫,灼目的劍光瞬間將黑暗照亮,劍光到處,旁觀圍觀的白日府僕役執事一個個東倒西歪。餘慈瞪大了眼睛,他看得清楚,魚龍細若遊絲的身影瞬間便被劍光吞沒,成為耀眼光芒中一個極細的暗影,隨後劍氣上卷,那小東西便像是被大風吹起的絲線,往天空中飄蕩而去。
“跟我來!”
謝嚴的嗓音貫入耳內,餘慈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便是一輕。眼前李佑的臉瞬時變得模糊,接著就是罡風呼嘯,他被謝嚴劍氣裹著,破空直上,轉眼便到了數千尺高空。
類似經歷,餘慈以前在葉繽那裡也經過一回,所以他很快回神,想著大概是謝嚴有什麼話要交待,這才到此僻靜處。同時心裡對步虛修士飛行絕跡的本事也是相當羨慕。
高空中,冷夜寒星,罡風呼嘯,腳下全無憑依,餘慈卻站得很穩,謝嚴的劍氣將他護得很好,不用耗費他半點兒力氣。而且在這個高度,景緻非常不錯,可以俯瞰整個絕壁城,包括更遠的模糊的山嶺。
壯觀的場面,讓餘慈有些懷念照神圖了。
轉眼再看,只見那條魚龍也被劍氣捲上來,在夜空中飛舞盤旋,再不復籠中懶洋洋的姿態。夜色中,這條異種生靈一次閃掠便是百尺之遙,可無論它怎麼飛動,一旦要越過方圓五里範圍,便有一層劍氣漩流平空生成,將小傢伙捲入其中,再給甩回來。
幾次三番,魚龍給甩得暈頭轉向,可這般情況總比在籠子裡愜意得多,魚龍簡單的腦子慢慢就適應了,甚至將其視為樂趣,一時間衝上甩回,玩得不亦樂乎。
見到謝嚴的劍氣禁錮,餘慈十分佩服,若在天裂谷時他有這般手段,捕捉魚龍時哪會那麼辛苦。
便在此時,謝嚴開了口:“在我看到的魚龍里,此條品相可排第二。”
排第一的又是什麼樣?餘慈很想問一句,不過此時謝嚴話鋒一轉:“可放在籠子裡太久,消磨了精氣神,不好出手。後面幾日,便不要用籠子了,要放養!”
“呃?”餘慈忽覺得話裡不對,不是將魚龍交到謝嚴手裡便算完成任務嗎?怎麼聽起來,後面幾天還他繼續拿著?
謝嚴卻不給他置疑的機會:“魚龍未點睛之前,頭腦簡單得很,我有一門控靈法,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