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我走到了這一步,你以為我還有路可退嗎?”
“只要你想,你就會有,把我抓回去,和大家承認個錯誤,你照樣還是安南國尊貴的駙馬爺!”
“不,我不可能再讓你再回到那裡去,皇宮就是個魔窟,你在那裡多待一刻,就會有被人殺害的可能,所以,就算是要我死,我也堅決不能把你交出去。”
“誰說我一定會死的呢?”
忽的,厲影嫣妖嬈的一笑,修剪整齊的手指撫上了霍少儀剛毅的臉部輪廓。
“放心,我能那麼放肆的去辱罵皇妃,自然是有為我撐腰的人,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死!”
“你、說的是——蕭容燁?”
看著厲影嫣一雙杏眼袒露著那種嫵媚的樣子,霍少儀心尖一涼。
而她說到有人為她撐腰,霍少儀本能的想到了是蕭容燁。
果然,霍少儀的話,令厲影嫣拂過他臉頰的手一顫。
下一刻,在厲影嫣還沉溺在那句話的題外音之際,霍少儀的大手猛然扯住她的皓腕。
“真的是他?”
逐漸的,霍少儀的眼瞳中騰起了薄怒,銳利的鷹隼忽閃,眼底下面的似火烈焰倏然騰起。
看著這麼刺。激霍少儀的神情,厲影嫣知道這是個打擊他,再好不過的理由。
便正了正口氣,滿臉繼續那妖嬈的笑意——
“是啊,就是他,你知道我要過那種豐衣足食的生活,而這種生活,蕭容燁完全能夠給我,而且,他還是皇子,傍上他,我怎麼說都能混個側王妃啊!”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果然,這些話刺激到了霍少儀,他一把鬆開了厲影嫣的皓腕,身子不可思議的輕顫著。
但轉瞬,便又眸光犀利的瞥看著厲影嫣。
“可是他有了王妃,你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做妾呢?”
“為什麼不能啊?只有他蕭容燁給我想要的生活,別說是當妾,當丫鬟,我都心甘情願!”
厲影嫣繼續面含笑意的說著,那梨渦淺淺的樣子,一副酥入骨髓的媚感。
看著厲影嫣的樣子,霍少儀心涼不已,她真的變成這個樣子了嗎?還是說,她,已經是蕭容燁的入幕之賓了?
“你愛他?”
“當然,他給了我想要的一切,為什麼不愛?”
厲影嫣晃著明晃晃的笑意,淡淡的漣漪,與那個清純的她,判若兩人。
厲影嫣的話一經說出口,霍少儀的身子再也不受控制的倒退了兩步,繼而心痛的閉上眼睛。
許久,霍少儀才睜開眸子,混沌不清的眸底,都是蒼涼的神色。
“我已經將你救出來了,接下來,你想做什麼,隨你方便。只是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再回到宮裡,而蕭容燁,就算死,我也堅決不會讓你們在一起!”
冷冷地丟下這幾句話,霍少儀頎長的身子帶著蒼涼印記,毫無留戀的上了快馬。
待快馬絕塵而去,厲影嫣強忍了許久的強勢外表,徹底瓦解。像是個受了傷的孩子般,蹲到地上,在這個杳無人煙的山谷裡,放肆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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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容燁沒有追出去,而是獨自一人,去了酒館。
在酒館裡買醉的他,頹廢的像一匹狼。
一大碗接著一大碗酒水下肚,非但沒有讓他覺得自己的思緒被麻醉,反而是更加心緒凌亂的想著厲影嫣。
那張倔強清秀的小臉像是鬼魂一樣纏繞著自己的身心,浮上自己腦海裡的樣子都是和她在一起的歡樂時光。
那種揮散不去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本以為她出現阻止自己的大婚,是因為她心裡有自己,不希望自己是其他人的成婚。
只是他沒想到,這場所謂的大鬧碧霄宮,只為證明霍少儀是在乎她的,甚至不惜與皇室對抗為敵。
想到這裡,蕭容燁把那隻鮮血淋漓的大手握緊成了拳頭,絲毫不顧及那涓涓溪流一樣流淌著血液。
心亂如麻的自己,不想那“一醉解千愁”竟然變成了“借酒澆愁愁更愁”,猛然,將那酒碗摔碎,拿起酒罈,狂飲入腹。
酒水散落,淋上了受傷的手臂,連帶著那受傷的肩膀,也被他掙扎的弄到出血。
渾身上下被鮮血和酒水包圍的蕭容燁,從遠處看來,如此狼狽。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宮裡才派人出來找尋到蕭容燁。
“四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