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但是這種溺水卻不是身體溺水，而是精神溺水，秦朗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非常恐懼，讓秦朗覺得自己只要陷入這個精神漩渦之中，就永遠會迷失自我，甚至自己的精神世界將會完全消失！

秦朗不知道老毒物為何要來這麼一手，他也根本沒功夫去想其中的原因，作為一個溺水的人，秦朗本能地想要在渦旋之中掙扎，只是他越掙扎，便越是深陷其中，秦朗發現四周的世界已經消失了，身體好像陷入了一片深海之中，並且他自己正在迅速地下沉，向著海底黑暗的深處下沉著，海面上方的光亮似乎越來越遠了。

秦朗掙扎著，不想自己被這無盡的黑暗深海吞噬，但是這種掙扎根本無濟於事，他發現自己只能越陷越深。

黑暗、恐懼和絕望，佔據了他的整個精神世界。

就在秦朗的精神世界要被這無盡的黑暗所吞噬的時候，秦朗的面前忽地亮起了一盞明燈，為他的精神世界多了一點光明，四周已經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但這一點光明卻守住了秦朗身體四周的方寸之地。

騰地，黑暗消失，秦朗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行駛的火車車廂中。

而事實上，他的身體根本沒有動過。

第369　無所不在的六扇門

秦朗知道這是老毒物用實際行動讓他體會到了什麼叫精神層面的攻擊，雖然只是“點到即止”，但是之前的那種感覺還是讓秦朗不寒而慄。

喪失自我，失去自我意識，這是真正的大恐怖！甚至比死亡還要恐怖！

人們畏懼死亡，但是內心都還期望著靈魂不會消散，靈魂可以安息，但是如果一個人失去了自我意識、精神世界徹底坍塌，那麼他就是真正死亡了，即便是身體還在，但失去了自我意識，便等於是徹底死亡。

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重新回到了身體當中，秦朗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種恐怖的感覺只是剎那，但秦朗卻擁有了極其深刻的印象，還有一種“大劫餘生”的僥倖。因為秦朗從來沒感覺到，“死亡”距離自己如此之近。

“小子，有些東西很難用語言來描述，你不是想要知道精神層面的攻擊是怎麼一回事麼？既然一言半語解釋不清楚，我只能用直接地方式讓你自己來體會了，怎樣，感覺如何？”

“相當可怕！”秦朗嘆道，“剛才那一刻我都以為自己的精神會被吞噬了。”

“精神層面的攻擊本來就是如此，一旦精神世界被摧垮，一個人也就徹底廢了。所以，真正可怕的對手，他們不一定會攻擊的身體，而會選擇攻擊你的精神世界。”老毒物說道，“只不過，我沒想到你的精神世界還能做出反應，在黑暗之中為自己點亮一盞明燈，守住方寸之地。”

秦朗一臉苦笑道：“因為我知道你的精神力太強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方寸之地，讓自己的精神世界不至於完全塌陷。而且，我覺得方寸之地，才容易守住。”

“不錯。”老毒物微微點頭，“有多大能耐，就做多大的事。相對於普通人，你的精神力其實也比較強，只不過跟我相比，實在如同螢火皓月的差別，你能夠判斷出這種差距，全力守住自己的方寸之地，讓自己的精神世界不至於坍塌，這就相當不錯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提醒你，以後如果遇到精神層面的攻擊，如果對方的精神力遠勝於你，你切記不要慌亂，更不要盲目跟對方硬碰硬，關鍵就是守住本心，守住自己的精神世界，這就對了。”

“但是對方太強，根本就守不住啊。”秦朗說道。

“精神層面的碰撞，十分兇險，但是作為防守的一方，還是有先天優勢的。”老毒物解釋說，“因為防守的一方，精神力和自己身體結為一體，就像是擁有一個堅固的城池，精神有了依託，自然也就守得穩當。而對方的精神力離開了身體，漂離身體之外，實力當然會大打折扣。當然，這個也只是相對而言，如果老子真要對付你，你肯定死定了！”

“廢話！”秦朗哼了一聲，如果老毒物要對付他，十個秦朗都不夠看。

“不過，這一次你有了精神層面的攻防經驗，下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你就不會那麼恐懼、慌亂了，只要你嚴守自身精神世界，一切外邪自然也就難以侵入。”老毒物肅然說。

“唔……嚴守本心，這個跟那些和尚道士差不多呢，這些和尚道士，天天唸經禮佛，精神世界應該就比較穩固吧。”秦朗又說了一句。

“佛門？嘿……”老毒物發出一聲帶著嘲諷的冷笑，“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