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以前的勇氣了。
凌雲子一劍“推窗送月”,把袁宙手中鉤鐮刀也給挑飛一丈以外,袁宙痛入骨髓再也忍不住了,只有拔步飛逃。
凌雲於不去追殺這隻空眼神蛟,卻運劍如虹向夏芸逼來,夏芸失去了幫手,大大吃驚,她心想:“還是趕快逃走吧!天陰教的朋友,也支援不住。”
夏芸不再和凌雲子硬拼,這是她歷經艱苦學來的乖。
她先發出三粒鋼丸,阻住凌雲子的攻勢,坐馬就在一旁,一縱身就跳上馬背,以她騎術的精妙,那馬雖非神駒,仍然指揮如意,四蹄揚塵,狂奔而去。
至於天陰教的人,落個什麼結果,這又與她何干呢?
夏芸也顧不及這些,她策馬馳出百步以外,耳裡聽見那片戰場上又有清脆嬌嫩少年人聲的喝叱,身後聽不見追騎之聲,但她仍不敢片刻遲延,急急拍馬狂奔。
夏芸馳騁在斜陽古道上,奔過了一段里程,心裡安定下來,臉上已粉汗洋洋,而這匹尋常的馬,已盡了它最大的力量,涎沫噴飛周身出水,已不能再奔跑下去了,所幸前面就是一片黑壓壓的大鎮。
夏芸不得不先餵飽這匹馬,否則是無法趕路的,這兒日無目的的賓士,僅僅是能自武當四子手下逃出而已,又向何方找尋久別苦思的倜哥哥?
一有了空閒,心裡就浮起了熊倜的影子,若有熊倜偎依身側,那該是多麼美妙的安慰!而這就是支援她勇氣的唯一來源,否則天涯遊子,早應該倦遊思親,她在江南遊蹤年餘,憑一身武功,所收穫的又是什麼?
她下馬踏人一家客棧,把馬匹交與夥計去喂料。
疲乏已極的身軀,暫時找到了憩息之處,躺在床上,仰望著屋樑,思潮起伏,她不會自怨自艾,而只是惱恨熊倜怎不及時追尋她。
她豈知熊倜也為她奔波往返,盡了極大力量,兩上武當,引起了天陰教與武當間的不解深仇,第二次幾乎和武當反目,更挑起五大正派間的糾紛爭執!
這自然是她始料不及的。
熊倜、尚未明與玉面神劍常漫天,散花仙子田敏敏相遇之後,因夏芸走失,而作了一番猜測,得了個錯誤結論。
四人竟反向武當馳去。
數日又來至谷城城內,找乾淨客店投宿。
尚未明把上次在武當情形,細說與常漫天夫婦,但他和熊倜卻不知道天陰教和武當派還有一次激烈慘鬥。
天陰教很大方地還給熊倜貫日劍,又偃旗息鼓退出武當山,使熊倜等捉摸不定他們究竟存著什麼企圖。
田敏敏對於武當那種聲勢嚇人的劍陣,非常感到興趣,飯後在室中聚談,她勸熊倜不必自行討人,由她夫婦夜間先去一探。
熊倜在武當山頗受妙一真人禮遇,而且飛鶴子令夏芸傳話,請他去山上共商討伐天陰教大計,顯然很看重他,自不便驟然翻臉,可是又不能令夏芸受到委屈,散花仙子想法是先把夏芸救出來,正合熊倜心意。
但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熊倜也不能免。
他決定不了應該採取什麼步驟,明知散花仙子夫婦一去,事態依然擴大,他救尚未明於劍陣之中,也曾傷了武當門下幾個道士,人家竟毫不記怨,依熊倜還是光明正大拜謁妙一真人比較妥當些。
日敏敏卻已看出熊倜外馳內張,焦急在心裡不露出來而已。常漫天二次重現江湖,更不把一般人看在眼裡。
常漫天見熊倜有所顧忌,沉吟不絕,正待說出一切由他夫婦據承的話,突然室外爽朗的笑聲隔窗叫道:“熊老弟,何期在此相會,真是巧極了!”
熊倜聽出是熟朋友的口氣,忙開門相迎。
正是飛靈堡主出塵劍客東方靈兄妹,還有凌雲子,丹陽了兩位武當四儀劍客。
東方靈是舊友相逢,一臉渴慕之色,而凌雲子、丹陽子則面色冷酷,非復飛靈堡座中態度,而東方瑛則於愉快心情之外,微露揶揄的眼光。
常漫天夫婦尚未明三人,雖料出兩個藍衣玄冠道士,必是武當門中,對於出塵劍客兄妹一樣都不認識。
東方靈為人篤厚,不喜揭人隱私,而且他認為情發乎中,各尋所好,不能一絲勉強,他並不為他妹妹打算,而反同情熊倜和夏芸一雙情侶。
他很熱誠的握住熊閥的手說:“老弟自離敝堡,令我思念至今!”又一瞥眼前這三位不平凡的人物笑問:“這幾位都器宇不凡,快替我介紹一下你的新交!”
東方英斂衽為禮,若有情若無情的斜睨了熊倜一眼,她沒有夏芸那麼天真而赤誠的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