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和在你那裡喝的不一樣。”
琳怡又抿了一口,“我讓人多加了些山楂,我們老太太苦夏,喝了能多吃些飯食。”
鄭七小姐拍手。“怪不得,只是讓人用烏梅、甘草卻沒有山楂。”
鄭七小姐話音剛落,只聽外面“啊”了一聲,鄭老夫人身邊的段媽媽慢慢退了出去。段媽媽不一會兒迴轉,走到鄭老夫人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鄭老夫人睜大眼睛,隨即皺起眉頭。
大家還在猜測出了什麼事。
只聽外面有丫鬟驚聲道:“陳三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鄭二太太嚇了一跳,先撩開簾子出去看,蕭氏也按捺不住起身出去,琳芳、琳怡、鄭五小姐緊跟在後面。
大家陸續到了院子裡。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嚇了一跳。
琳婉臉上、身上、手上滿是鮮血,目光驚恐地看著鄭二太太。
鄭二太太和蕭氏過去拉起琳婉的手來看。“這是傷到哪裡了。”
琳婉半晌才反應過來,“不是我……是……是……貞娘……是貞娘……”
聽到貞娘這兩個字,鄭二太太眼睛一閃將琳婉抱在懷裡,“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琳婉含著眼淚被鄭二太太攬進懷裡“嗚嗚”地哭起來。
旁邊的鄭四小姐緩過神來。“我們……瞧見……貞娘滿身是血……聽說是殺了三哥身邊的柳香。”
“啊……”鄭七小姐不敢置信地拉緊琳怡的手,“貞娘怎麼殺人了……”
鄭四小姐還要說話。鄭二太太忙打斷女兒,吩咐身邊的婆子,“去看看怎麼回事,是不是女孩子動了口角。”
一時間花廳裡的婆子去了六七個。鄭二太太又讓身邊的媽媽親自帶著受了驚的陳三小姐去梳洗。
家醜不可外揚,鄭家有收斂的意思,琳芳雖然想看熱鬧也只能到此為止,盼著日後再打聽訊息出來,琳怡只是驚訝了一番就再無動於衷。貞娘在鄭家作威作福,早晚要落得今天的下場。怪不得長房老太太說,殺人的刀子不一定要有鋒。不過再怎麼樣,也是白白搭上了一個女孩的性命。
宴席開了大家隨便吃了些,中途又說貞娘和柳香的家人鬧起來,鄭二太太只得離席去處理貞孃的事。
貞娘早就忘了當時是怎麼將剪刀刺進柳香心窩的,只覺得旁邊有人說了什麼,她就心火難平,如今出了事,大家都用異樣的目光瞧著她,更有柳香的家人口口聲聲要告去官府,貞娘亂了手腳,想起在族裡的時候沒少見過被打死的丫鬟,便撐起腰,大聲道:“這樣的狐媚子我見到一個打一個。”
琳怡這邊聽到的話與貞娘說的有些出入。只聽小丫鬟哆哆嗦嗦地道,“褚小姐說,要將柳香剝了皮扔去亂石崗,這樣打死算便宜了她。往後誰想往三爺房裡鑽都是這個下場,便是柳香家裡人告她也不怕,她還要說柳香惡奴欺主,將柳香一家都送進大牢去。”貞娘這樣年紀的小姐不大可能說出這種惡毒的話,不過現在也只能任鄭家將話傳出去。再說出了鄭家人,陳琳婉主僕親眼看到貞娘渾身血粼粼的模樣,日後但凡出了事,也算是個見證,所以鄭二太太會歡喜地將琳婉摟在懷裡。
其實鄭二太太大可以不必著急,鄭老夫人是不會眼看著貞娘這樣的人進門的,處理這件事不過是個時機,再說鄭家現在需要貞娘母女在府裡攪一攪。
琳怡臨走前跟著鄭七小姐去看白狐。籠子裡的母狐狸雄赳赳地在琳怡眼前來回的蹦跳,不時呲牙咧嘴,尖尖的嘴叼住鐵籠子,發出“嗚嗚”恐嚇的聲音。鄭七小姐正要想法子讓下人引開母狐去看小狐,琳怡眼前的母狐突然哀嚎一聲抿緊了耳朵、尾巴縮去了角落裡。
琳怡轉頭看到了雙黑緞面雲靴。
鄭七小姐歡快地叫:“十九叔。”
琳怡只得按照參拜宗親的禮儀,斂衽深蹲一拜不起。之前周十九沒有說穿他是宗親,她乾脆就假裝不知曉,簡單行禮就是,現在身份已經揭穿,她也就不能再裝下去。
然後聽到那聲音道:“起來吧!”
琳怡這才站直了腿。
周十九不知什麼時候身側配了劍,細長的手指輕敲劍鞘,腰間的絲絛不時地纏上他的指尖,“陳六小姐有什麼想問的?”
周十九怎麼知道她有事相求。琳怡已經來不及多想,又深深蹲身,“郡王爺是不是要去福建,能不能請您稍封家書給家父。”
他舒逸的眉角輕輕展開,嘴角一汪笑容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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