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蕭氏拿著手帕擦擦眼角,看到衡哥被扶回來她也是嚇壞了,“老爺說恰好遇到有人圍獵,老爺就帶衡哥去看,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衡哥,再找到衡哥時衡哥已經摔了馬。”
二老太太董氏皺起眉頭,“不是有下人跟著?”
“老爺只讓衡哥身邊的小廝跟在旁邊,小廝也是一時看漏了。”
看漏了。是因為沒有見到圍獵的場面迷了眼,真是沒見過大世面。二老太太董氏冷哼一聲,“你也是,他們爺們兒要出去,你不多安排幾個人,這還用我教?”
三太太蕭氏愧疚地低下頭。
二老太太董氏道:“老三還說要搬出去住,便是在我眼皮底下伺候著還弄出事來,搬出去不定要如何,這些年你在福建怎麼當的家?”
三太太蕭氏沒想到二老太太這麼大的火氣,只得在旁邊賠小心。
“沒有一個讓我省心。”二老太太董氏扔下一句話,進屋去看衡哥。
衡哥腿上已經上好了藥,丫鬟們拿了軟巾遮好,又蓋了一層毯子,二房老太太揭開毯子瞧衡哥的傷,“這會兒疼的怎麼樣了?”
三太太蕭氏讓丫鬟搬來黃梨木大椅又放了軟墊才請二老太太坐下。
衡哥將床上的腿微抬,“已經好了。”
“你可要小心……”二老太太董氏嘆氣,“我們家裡如今只有你和你大哥兩個,你大哥在京外讀書已然讓我牽腸掛肚,你在眼皮底下若是再有閃失豈不是要了我的命?”
衡哥忙道:“孫兒下次再也不敢了。”
這樣幾句下來屋子裡倒是一片和順。
二老太太董氏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三太太蕭氏忙送了出去。琳芳也囑咐兄弟好好養病,跟著二老太太走了,屋子裡只剩下琳怡和衡哥兩個。
“哥哥怎麼會騎馬摔了?”
說到這個,衡哥眼睛立即亮起來,“琳怡,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我看到一個騎術特別好的人。”
她當是什麼,原來是騎術好,“無論走到哪裡都有騎術好的,父親給你請的武功師傅就是咱們福建鼎鼎有名的,哥哥不會是因為這個從馬上掉下來了吧。”
琳怡笑著抬起頭看到衡哥認真的表情。
難不成真的被她猜中了,哥哥是因為看別人騎馬所以才摔了馬,“哥哥不是對武功不感興趣,只是想著參加科舉。”
從前他是這樣想,那是因為父親在他耳邊總說科舉的好處,“琳怡,我今天看到那個人腰間佩劍,幾十個人追不上他一個,他騎的那匹馬連馬鞍都沒有呢。”那要逍遙自在地騎在馬上,那氣度讓人心生羨慕。
大周朝男子有騎馬狩獵的習慣,一般人家的男子都會仔細學騎術,更別提世家名門或是勳貴宗親了。
“說了你也不信,”衡哥嘆口氣,“等我傷好了我一定好好學騎術,再讓父親給我請個好的武功師傅,若是能趕上那人一丁點我也知足了。”
衡哥很少有這種信誓旦旦的模樣,看來今天真的是遇到了讓他驚歎的人,“知道那個人不是誰嗎?”
衡哥洩氣地搖頭,“人一閃就過去了,我連那些追不上他的人都不如,更不可能跟得上了。”
“哥哥別急,在京裡時間久了自然有一日會碰面的。”
聽到琳怡說這話,衡哥眼前一亮,“妹妹也想留在京裡?”
留在京裡?她沒有想過,只是她知道有父親的事在,他們全家恐怕暫時不能離京。琳怡轉頭看到衡哥臉上的笑容,恐怕衡哥如今是想留在京裡了。
……
林正青聽得身邊的林臨江諂媚地笑,“小叔叔別急,就算這塊流蘇補不上,老夫人也會喜歡小叔叔送的福壽圖。”
話是這樣說,不過事情沒辦成心裡難免失望,林正青微皺眉頭,“奇怪,表兄明明說陳家有人會雙面繡。”
林臨江道:“說不定是弄錯了。”
林正青一眼望過去,“你以為表兄像你一樣就會順口胡說。”
林臨江只是傻笑,在林家能攀上林正青是他的福氣,將來等到林正青這個小叔叔發達了,自然有他的好處。
林臨江道:“我去問問那塊流蘇還能不能補。”
“既然趕不上壽宴,不論什麼時候都可以。”關鍵是能討林老夫人歡心,林家族人那麼多,憑什麼林老夫人就扶持他一個人,他不喜歡回去聽母親一遍遍說利害關係。小時候被抱在懷裡一遍遍地聽覺的母親可憐,長大後仍舊一遍遍地聽就覺得厭惡,如今照著她們的話做,就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