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進垂花門,琳怡吩咐管事媽媽,“放爆竹吧。”
管事媽媽笑著忙去張羅。
府裡已經掛好了花燈,各式各樣的燈在夜裡點起來極為漂亮,琳怡邊走邊抬起頭來看,兩邊的夾竹桃上都綁了鮮豔的絲帶,橘紅想出的法子,在廊下、屋裡的絲帶上撒了香粉,被風一吹淡淡的香氣傳過來。
主屋伺候的丫鬟都站在門外,白芍帶著橘紅、玲瓏,鞏媽媽帶著胡桃、墜兒,站了兩排給周十九和琳怡行禮,琳怡笑著給大家發了賞錢和月餅。
鞏媽媽讓不當班的下人去歇著,橘紅帶著小丫鬟將飯菜擺上。
琳怡服侍周十九換好衣服出來,鞏媽媽笑著迎上來道:“廣平侯府那邊來人說,葛家大爺能讓人扶著走兩步了。”
琳霜一定很高興,中秋節葛家也算是團圓了。
吃飯的時候琳怡將葛慶生的事告訴周十九,“琳霜說等孩子生下來認我做乾孃。”要是葛慶生真的醒不過來,以琳霜的倔脾氣說不得真的將孩子託付給她,到時候她和葛家都要作難。
周十九微微一笑,“這孩子定會喜歡你。”
琳怡道:“也不一定,小孩子的事誰說的準,”說著笑起來,“不過,誰對他好,他自然會喜歡誰。”
自家廚房做的飯菜很對胃口,琳怡陪著周十九吃了一小碗飯。兩個人又穿上氅衣去看燈,白芍和橘紅要跟著,周十九從橘紅手裡接過兔兒燈,“只是在院子裡轉轉,不用你們伺候了。”
白芍和橘紅互相看看低頭應了。
琳怡和周十九走出月亮門去了旁邊的小園子。園子裡各色花燈爛灼,走到園子當中還有燒起的香爐,煙霧繚繞,十分有意境。
周十九拉起琳怡的手,放下袖子上的紫貂,慢慢在花燈下穿梭,琳怡抬起頭看向周十九,周十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柔和。
一不小心就走了好久,琳怡輕輕地跺了跺腳。
“是不是覺得冷?”周十九低下頭。
琳怡笑道:“反正也要回去了。”話音剛落只覺得腰上一緊,整個人就被周十九抱起來。
琳怡臉上一紅,忙周圍看看,“讓人看到成什麼樣子。”
“元元若是覺得不好意思,一會兒就說崴了腳。”
大過節的若說崴了腳,整個院子都要不消停,“大家都要過節呢。”
周十九笑道,“那就走到月亮門放下。”
院子裡終究有伺候的丫鬟,周十九這邊才抱起琳怡,那邊白芍就得了訊息忙帶人過來,等琳怡進了屋連藥酒都準備好了。
琳怡趁機埋怨地看了眼周十九,周十九卻像沒事人一般坐在旁邊看小丫鬟給琳怡洗腳。
婆子拿來藥酒,琳怡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用揉藥酒了。”
揉藥酒她哪裡都不疼要怎麼說?
那婆子一時不知該怎麼辦,看看琳怡又看向周十九,周十九慢悠悠地端茶喝,“還是揉開了好。”
琳怡滿面通紅瞪向周十九,這人不知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到底有沒有扭傷他還不知道。
看到琳怡嬌嗔的表情,周十九這才放下茶杯起身從婆子手裡接過藥酒,將婆子遣了下去,“元元不願意讓婆子伺候,我就來幫忙。”
周十九將藥酒倒在手裡又抹上琳怡的腳。
琳怡抿起嘴唇要將腳收回去。
周十九抬起頭來,深不見底的眼睛似笑非笑,“是御醫送來治你腳冷的藥酒,秋冬用最好,你先用幾瓶試試。”
原來是這樣,周十九故意來逗她。
琳怡又羞又氣,躲開周十九的手,“那也不用郡王爺動手,讓人看了還當是妾身驕縱。”
周十九微微一笑,修長的手指一根根慢慢合攏握住琳怡的腳,指腹按著她的腳背,手掌貼著她的腳心摩挲,“元元怎麼總怕外人知曉,讓旁人說我們鶼鰈情深不是很好嗎?”
周十九握著她的腳一直抹完藥酒才放下。琳怡怕叫來丫鬟反而讓周十九失了顏面,只得順著周十九的意思,之後忙讓丫鬟打了水服侍周十九梳洗。
琳怡鋪好了被子和周十九躺在床上,腳上抹了藥酒感覺暖暖的很舒暢。周十九側過身將琳怡抱在懷裡,“太后替敬郡王一家說話了,說葛慶生沒有死懲辦下人也就是了。治敬郡王哥哥一個管束不嚴的罪名。”
早知道敬郡王會拿葛慶生沒死來做藉口,“甄家不是還告了敬郡王哥哥從前也有過買兇之事?”
周十九道:“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