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都是同一感覺:出事了。
電話催命一般不斷響著,尖銳的聲音劃破夜空,便是平日裡優美的和旋在這一刻卻也只能喚起人的恐懼來。
她指尖抖了抖,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電話。像是一直腦袋龜縮在沙漠之中的鴕鳥,掩耳盜鈴般逃避著外界的一切。
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十來聲後熄了又重新響起,她躲在床上蜷在毯子裡瑟瑟發抖,九月的天氣,汗打溼了整件睡衣。
大概響了十五分鐘,手機終於停下,只是沒一會兒,門口快速傳來轉動門鎖的聲音。
門關上,吊燈開關的聲音,然後是拖鞋踏在瓷磚上的腳步聲。
有雙手慢慢覆上她的毯子,停在凌霄抖著的肩頭上,然後另一隻手快速捉住毯子的一角,瞬間掀起。
凌霄抬起頭來,眼淚順著鼻翼臉頰劃入脖頸睡衣,她始終死死閉著眼,抖若篩糠。
“不要,跟,我說……”凌霄死死捂上自己的嘴,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彷彿馬上就要在河中溺死一般的絕望。“求你,別跟我說,別說……”
段興言默默垂下眼把自己手機丟到一邊,坐到床沿,快速抱住了她。那雙手臂間的力量幾乎都能把凌霄勒碎。
這是種,來著靈魂的恐懼和顫抖……這一刻,在命運的巨大轉輪前,他們無比渺小。
而此時,電話又響了,是段興言的。
他連看都沒看,伸手便要掐斷。
可是凌霄的手覆了上來,打斷了他的動作。手機的鈴聲在兩人之間連綿不斷,她抬起頭,臉上一片溼濡,水洗的眸子裡貫穿了一種似是要掙脫宿命一般的決絕。
“段譽,你會陪我的對不對?無論發生什麼事?”
段興言凝神看著她,點頭,五指糾纏上她的指根,握緊。“我會。”
“好,那我們走。”她再也不看他一眼,起身跳下床去,連睡衣都沒有脫快速套了件外套上去。
如果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