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如今朝廷催的緊,要你爹爹送你入宮,你爹爹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各種理由拖延,眼見著是拖不下去了,不如與嶺南軍聯手,揭竿而起。”
“娘,咱們慕家世代駐守西南,慕家祖訓裡,第一條便是要慕家子孫效忠朝廷,咱們又怎能與反賊同流合汙?”慕七秀眉緊蹙,年輕的容顏上,清冷而幽靜。
“這世間的事,向來很難說清。如今,你尚可口口聲聲的喚袁崇武為反賊,只因他並未得到天下,若有天他成了這天下的主人,又有誰敢說他是反賊?”
慕七一記冷哼,眸子裡極是不屑;“就憑他帶著那幾個草包屬下,也想得到這天下?不過是痴心妄想。”
慕夫人頷首,道;“憑著嶺南軍如今的實力,的確是不容易,可若是有咱們慕家助他一臂之力,他這江山,便是**不離十了。”
慕七眼皮一跳,只道;“可是母親,咱們為何要幫他?”
慕夫人面上卻是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淡淡道了句;“小孩子家,問這些做什麼,你爹爹自有他的打算。”
慕七知曉母親的脾氣,見她如此說來,便知道定是問不出什麼了,當下便是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慕夫人望著女兒如花般的容顏,想起她這些年來女扮男裝,一直隨著父母征戰沙場,不由得極是心疼,只握住孩子的手,道;“七兒,這些年爹孃要你女扮男裝,實在是苦了你了,如今咱們慕家已是脫離朝廷,你自是無需入宮為後,從今日起,你便換回女裝,如何?”
慕七心頭一震,失聲道;“女裝?”
慕夫人含笑點頭,牽起女兒的手,道了句;“來。”
主廳中,慕玉堂坐於主位,袁崇武坐在右首,慕家其餘六子皆是在一旁陪坐,諸人皆是常年征戰沙場,酒量素來極大,這般你來我往,見袁崇武話雖不多,喝酒卻是乾脆,不免對他起了幾分好感,不消多久,倒席間氣氛倒也是十分融洽。
袁崇武當日方才回到燁陽,便是一路馬不停蹄,領了一支騎兵向著西南趕去。慕家世代駐守南境,慕玉堂在西南更是如同天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倒也難怪朝廷忌憚。
酒過三巡,孟餘悄悄附在袁崇武耳旁,低聲道;“元帥,慕玉堂有七子,席間卻只見了六位少爺,唯獨不見那位最寵愛的小公子,倒是不知為了何故。”
袁崇武這些日子一直是風塵僕僕,如今一碗接著一碗的烈酒下肚,眉宇間遂是浮起幾分醉意,卻尚能自制,只道;“此等小事,無需在意。”
孟餘恭聲稱是,方才站回身子,就聽聞一道男聲響起;“夫人到,七小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