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廚的....”
廖文宇聞言,頓時上前在渾家的身子上踹了一腳,剛要罵個幾句,就聽袁崇武道;“罷了,勞煩廖夫人速去做些酸爽可口的菜來。”
姚芸兒自孕後,便是偏愛酸食,從前在家時,更是青梅果子酸菜酸筍的吃個不停,袁崇武知道她每次想吐,只要吃些酸的便是會好上許多,是以才會有如此一說。
李氏還在怔忪著,就聽廖文宇喝道;“還愣著做什麼,沒聽見元帥吩咐,還不快去做!”
李氏被自家男人這麼一吼,頓時打了個激靈,趕忙期期艾艾的答應著,匆匆鑽進了灶房。
袁崇武見姚芸兒臉色不好,早飯倒也不吃了,只攬著她進屋。
剛進屋,袁崇武便是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後,方才道;“不是囑咐過你,這幾日不要下床,怎麼不聽話?”
姚芸兒忙了好半天,又加上那麼一吐,此時也是渾身痠軟,再也沒了力氣,只軟軟的倚在枕頭上,輕聲道;“我覺得身上爽利了不少,就想去幫著廖嫂子做點活,不然,咱們住人家的,吃人家的,多難為情啊。”
袁崇武聽了這話,便是啞然,只捏了捏她的小手,道了聲;“傻話。”
姚芸兒歇了一會兒,又是道;“相公,你別守著我了,快去吃飯吧,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野雞貼餅子,你再不去,我怕會被你那些朋友吃完了....”
袁崇武聞言,便是經不住的輕笑出聲,就連烏黑的眼瞳中,也是盛著溫柔的笑意,只撫上她的小臉,低聲道;“你放心,我不在,他們不敢吃。”
姚芸兒搖了搖頭,道;“這可說不準,那餅子可香了,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做好,你若吃不上,我心裡難受。”
袁崇武微微一怔,這麼多年來,他吃過無數餐飯,有山珍海味,也有粗茶淡飯,在走投無路時,甚至還吃過生肉,啃過樹皮,喝過馬血。卻從未有過一人,似她這般對待自己,為他辛辛苦苦的做一餐飯,並告訴他,他若吃不上,她心裡難受。
說不上是怎樣的一種柔軟,將他的心細細密密的纏住,他將她的小手攥在手心,卻是良久沒有出聲。
“對了,相公,”姚芸兒想起一事,只從床上坐起身子,袁崇武見狀遂是上前,將她的身子攬在懷裡,好讓她得以靠在自己身上。
“方才廖嫂子的夫君,為何要喊你元帥?”姚芸兒睜著清澈的眼瞳,不解的凝視著眼前的男子。
見他不說話,姚芸兒有些心慌,只搖了搖他的衣袖,又是輕語道;“相公,元帥,是不是將軍?”
袁崇武見她相問,便也不打算在瞞她,只略微收緊了自己的胳膊,將她環在臂彎,開口道;“芸兒,元帥不是將軍,衝鋒陷陣者,只能為將而不能為帥,一支軍隊裡,可以有很多將軍,但元帥卻只能有一個,明白了嗎?”
姚芸兒的眸子裡依舊滿是迷茫,柔和的面龐更是如同霧裡看花一般,男人的話對她而言,猶如天書。
見她迷迷糊糊的瞧著自己,袁崇武唇角微勾,又是細心解釋道;“元帥是統領將軍之將,故稱為元帥,將軍是統領兵馬之將,故稱為將軍,聽懂了嗎?”
“那將軍和元帥,哪一個更厲害?”
“一個是將之將,一個是兵之將,你說哪一個更厲害?”袁崇武笑了笑,捏了捏她的小臉。
“這麼說,元帥才是最厲害的?”姚芸兒懵懂的望著自己的夫君,見他點頭,心裡便是慌亂的越發厲害,就連聲音也是打起了顫;“既然元帥這樣厲害,那廖大哥又怎麼會這樣喊你?”
袁崇武拍了拍她的小手,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曾與你說過,多年前嶺南蝗災肆虐,民不聊生,官府眼睜睜的看著老百姓活活餓死,卻扣著糧倉不放。而後有一個人領著幾十個農民,砸官府,開糧倉,殺死當地官員包括嶺南知府,各地農民紛紛響應,以那個人為首,共建了一支軍隊,叫做嶺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