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哽咽的喉嚨終於開啟，僵硬的步履終於不再蹣跚，盤踞在內心深處的思念和愧疚全都化作一聲真切的呼喚。這聲呼喚沒有多麼激盪軒昂，也沒有多麼迴腸蕩氣，它很普通，真的很普通，普通的就像是朝夕相處的人相互之間的招呼。

可就是這聲普通的稱呼，卻讓玄老鬼那冰冷的瞳孔瞬間變得柔和，他還是他，小辰子還是小辰子，不需要豪言壯語，不需要煽情淚目，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句普通的稱呼，一如往常，就像他從未沉眠，也從未離去……

看著停在自己身前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的沐辰，玄老鬼的神情由柔和漸漸變得驚訝，最終又由驚訝化為了欣慰，不為別的，只因他看到了沐辰那雙澄澈的冰藍蛇瞳，還有那蓬勃到極致的武尊八環之境。

如果他沒記錯，當時的沐辰只是一環尊者，現在雖然不知具體過了多久，但是根據沐辰的狀況來看，絕對不會超過兩年（實際是一年半），短短兩年時間竟然竟然接連突破了七個境界，拋卻他勤奮修煉的因素，肯定融合了新的極致屬性，紫色的瞳孔微微一縮，沐辰的身體驟然變得剔透，在玄老鬼刻意的鎖定下，沐辰的丹田情況清晰的印在他的視線中，九顆丹田氤氳著各色縈繞在丹田旋渦的四周，軌跡玄奧。當他看到那抹奇異的金色劍刃時恍然大悟。

極致之金，那道光芒正是極致之金無疑，也就是說外界那片奇異的空間就是聖靈幻境，看來當初的地圖完全正確，這裡的確是極致之金藏身的位置，只是……這個極致之金有些不同尋常啊。

只一眼玄老鬼便推測出了無數的資訊，只是這些資訊都在他的心裡，並未說出，故而在沐辰眼裡又是另外一種狀態。

“師尊，您沒事吧？”沐辰突然緊張了起來，要是以往，玄老鬼肯定要問自己發生了什麼，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

“難道是所謂的副作用？”沐辰暗道一聲不好，如果真是副作用導致的記憶或者靈魂本源出了問題，那後果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

誰知就在沐辰愁眉苦臉的時候，一直未出聲的玄老鬼卻忽然開口，並且語氣古怪，“小辰子，你在胡亂擔心些什麼呢？”

“啊？”沐辰怔了一下，本來準備好的話語因為玄老鬼的突然出聲驟然空白，一時間竟再找不到開口的話語。

玄老鬼深呼一口氣，剛要開口說話，雙目中驀然閃過一道精光，接著便是長達數秒的定格沉默，片刻之後，玄老鬼的神情緩緩柔和，宛若自語的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是的，就在剛剛，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畫面，這些畫面從沐辰剛入傳承之地見到骨劍，猛獁，木眠風起，一直到最終五人靈魂獻祭將他復甦之後，前因後果，已然明瞭。

“師尊？”沐辰還不清楚玄老鬼所謂的原來如此是什麼意思，故而疑惑道。

玄老鬼笑道，“你總是能做到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不過真是難為那些小傢伙了，靈魂獻祭，這代價真的太過巨大，就算是放在我的那個年代也沒有人願意這麼做。”

這話深深的刻入沐辰的心裡，先祖木眠風和江酒兒四人最後的模樣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情緒頓時變得低落，輕嘆說道，“您都知道了。”

玄老鬼伸手揉了揉沐辰的頭髮，笑道，“是啊，也切實的收到了他們的囑託，或者說是甦醒的唯一要求。”

“唯一要求？什麼要求？”

“是秘密。”

玄老鬼寬慰的笑著，充滿謝意的目光緩緩的揚向空中，以心為聲輕語道，“雖然有違我的性格，但你們囑託我一定會遵守，因為那也是我存在的意義。”

（今天就這麼多，明天兩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