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傑和藍若緋早已聽得心神巨震，直到淵龍道出淵皇之死，他們的臉上才漸漸有了血色。

反觀沐辰，依舊淡漠如初，歲月的打磨，已經再很難在從他的臉上看到心情的變化。

聽完，他追問道，“那所謂的淵皇氣息？”

淵龍眼底再次露出亢奮，搶答道，“當年淵皇死後，本體消亡，卻殘留了一縷氣息，這氣息對尋常淵獸沒有作用，尋常淵獸也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但是當境界達到我這種程度的時候，無論相隔多遠，都能清晰的捕捉這縷氣息的位置，並明悟它對自己的絕妙作用！”

“當時，淵皇泯滅之地正是兩百四十萬米的深處，而作為僅次於它的存在，我們淵龍一族的族領不僅首先感知到它的位置，更是搶先所有淵獸強者一步將那縷氣息奪下。”

“族領藉此潛修，不出一月，境界拔升至帝境巔峰不說，領域之力更為純粹，甚至除此之外，還學會了數十種其它淵族從不外傳的秘術！引起全族震動。”

“族領並未隱瞞它從淵皇氣息中獲得的機緣，將其公之於眾；原來淵皇靈魂寄生其他淵獸的同時，也在被動中吸收著寄生體的獸道感悟，它不會每分每秒的操控寄體的行動，絕大多數情況下，寄體的活動不受限制，只會在淵皇需要的時候，寄體才會被它賦予指令，完成任務。”

“所以，寄體的每一次修煉，每一次戰鬥過程，每一次秘法釋放，都會將感悟、心得和經驗共享給淵皇本體，久而久之，淵皇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淵獸之道的終極集合體！它一死，與其軀體有關的任何事物都會成為逆天的獸道傳承，吸一縷而得萬利，誰能抵擋住誘惑？！龍奴當初也是因此，才會奮不顧身的踏出幽界，接近主母。”

“嗤！”

提及紫琳，百足便怒從心起，不能發洩，只好對著淵龍嗤鼻表達自己的不滿。

沐辰則是暗自驚異。太像了，聽完淵皇的隱秘，他瞬間聯想到靈魂深處存放的那枚感悟道果，儘管二者狀態不同，形態不一，但紫金攝魂蟲給予他的直觀感受就是這種事物！

不知其何時出現於此，不知其如何誕生於世，更不知其誕生的目的，這本身就有巨大的隱秘！他甚至懷疑，此物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只是被某種存在寄放於此，為的……就是待它獲得成熟後，呈現出容納萬界感悟的成果！

呼——

意識空前的清明，心緒卻是空前的煩悶。

自從接觸到虛門世界，無形中獲得了更高次元的資訊之後，他已在不知不覺中進入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恰巧，處於這種境界的人，最是茫然，彷彿世間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紗霧，揭開無能，融合不入。

回看淵龍，講述完後便一直滿含期待的盯著他，只差把心中所想寫在臉上。

“想去吞噬？”沐辰問。

淵龍重重頜首，“做夢都想！只要能吞噬那些淵皇氣息，龍奴便會立即恢復巔峰狀態，若是僥倖能從其中獲得一絲本族先祖的獸道感悟，更能一舉綻放領域，成就領域淵獸！”

“哦？領域？”

“是！不瞞主人說，龍奴在被淵底力量侵蝕之前，便已半隻腳踏入領域之境！如今正是天賜良機，龍奴懇請主人准許，待龍奴吞噬突破，必能更好的成為主人的助力，以備後續之戰！”

“呵。”

唇角一勾，沐辰大有深意的看著淵龍，雖然油腔滑調，眼神卻很真誠，乍看之下，倒是順眼了許多。

“可以，不過在此之前，你先判斷一下，這東西，究竟算是氣息，還是魔晶，亦或者……是更高層次的遺物。”

不給淵龍詫異疑惑的機會，沐辰綻放精神力，以精神對映將它所見之景展現於半空之中。

起初看到一抹紫霧，淵龍呼吸急促，可當它看到紫霧包裹中的那枚晶體時，龍目驟然瞪大到極點，剛要驚撥出聲，又不經意間洞悉到紫晶內部的搏動金線，接著整個龍軀都顫抖了起來！前後變化，堪稱絕景。

“不……”

與之前的情緒醞釀不同，淵龍的顫抖不再源自於激動亢奮；而是源自傳承靈魂的驚恐！

因為這一刻，它又想起了當初祖祖輩輩被淵皇支配的過往！

“不可能！！！它竟然還活著！！”

此話一出，郭子傑和藍若緋當即怔住，沐辰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神情。

魔晶胚胎，就在前不久，它還從冰凰凝霜手中見過；只是當時那塊魔晶胚胎中明顯傳出了異魔的氣息。反觀淵皇胚胎，雖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