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理想的狀態？”

將茶杯中剩餘的茶水匯聚與兩盞茶杯中，沐辰問道，“是說傷亡程度嗎？”

沐冰凌與端起整理好的杯具，一邊朝外走去一邊道，“師尊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感知夢氏會在夢鳶閉關結束之際發起變動，所以她一直在思考對策，但兩方的實力實在太過均衡，無論怎樣去權衡，最終都會以兩敗俱傷結束，不過因為你的出現，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是嗎？”

“不是嗎？”沐冰凌神色頗為複雜，嗔怪道，“連我都不知道你會使用空間摺疊，這個突襲結果太過震撼，估計玄冰谷會將你的行為載入史冊。”

“這也不能怨我，說實話，面對那麼龐大的人數和強者我也無比緊張。只是看到他們一鼓作氣勢在必得的樣子後靈光一閃想出了這個，否則也不會顯得那麼突兀。好在大家的默契配合就像演練了無數次一樣，結果很完美。”

“結果只是完美嗎？”沐冰凌無奈道，“我可是被那一幕震撼得半天合不攏嘴。”

“其實我也被嚇了一跳。”

將剩下的茶水彙集與一個輩子中，沐辰訕笑一聲跟在沐冰凌得身後走了出去，想起那一擊頃刻間毀滅了四千尊者的場面他就一陣心悸，還好經歷了眾多事情之後他的心性變得強悍無比，不然恐怕得做好幾天噩夢。

“對了，這個怎麼處理，直接倒掉嗎？”說著，沐辰端著兩盞滿滿的茶杯在院子裡環顧了幾圈。

“不要浪費。”

沐冰凌微微一笑，走到院落的角落，以冰元力將茶水的溫度降低，轉而倒入那些晶瑩的冰花中。

沐辰見狀微微一驚，好奇道，“你還養花嗎？”

沐冰凌無奈道，“來了玄冰谷後就沒有幾個能說話的人，而且周圍的氣氛比較凝重，無聊之下只好養些花草打發時間。”

說罷，沐冰凌轉身接過了沐辰手中的杯盞，將溫度降低後延邊倒入了花圃之中後蹲在了花圃旁邊，看著中央的那朵奇特的冰花，巧笑道，“辰，你來看看這朵花，像不像兩個牽手依偎的人？”

沐辰正沉寂在沐冰凌剛才的話語中，被忽然喚道，沐辰連忙走到沐冰凌的身旁，只是隨便一瞟便看到了那朵花瓣連在一起的奇特花朵，只一瞬間，他便領悟了沐冰凌剛才說出的那句話。鼻子沒來由的酸了一下，溫和道，“像，就像當年的你我一樣。”

“……”

聞言沐冰凌的眼眸不由睜大了一分，隨即變得無比柔和，只這一句話，她便知道，沐辰的心從未發生改變。習慣性的伸出手指碰觸那朵較小的花朵，沐冰凌的嘴角勾起一抹動人的弧度，輕笑道，“那你說哪朵是你，哪朵是我？”

“大的當然是我，小的是你。”沐辰毫不猶豫。

沐冰凌一愣，古怪道，“為什麼？”

沐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沐冰凌，聳了聳肩道，“顯而易見。”

沐冰凌當即明悟沐辰說的顯而易見是指身高，抿了抿嘴道，“這算不算是欺負我？”

沐辰汗顏，“這…算嗎？”

沐冰凌莞爾一笑，起身間站於沐辰的對面，伸出自己纖細的手臂探過沐辰的視線，輕輕的按在了他的頭頂上，揉了揉後感慨道，“不算，現在的辰兒的確比我高了很多，記得十二歲那年，你才只到我的鼻尖，而如今卻反了過來。更奇怪的是，這明明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但不知為什麼，心裡總有一絲悵然，好像在這件高興的事情中…。”

缺少了什麼…

“姐姐…”

在沐冰凌錯愕的眼神中，沐辰忽然伸手握住了她舉起的手，用她已經數年未曾聽過的語調喊出了那聲陪伴她整個童年的呼喚。

“你喊我什麼？”沐冰凌的神情有著些許的迷茫，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姐姐啊。”沐辰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發紅，“難道你已經不習慣了嗎？”

沐冰凌沒好氣的道，“只是太突然了，為什麼要喊這個稱呼？”

沐辰撫了撫沐冰凌如幕的長髮，溫和道，“因為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們之間發生了變化，自從我有了記憶，我的心裡便存在著一個清晰的身影，她比我高，比我堅強；她從來都是那麼溫柔，那麼可靠；是她一次又一次在我頹靡之時安撫我的內心給了我安全感，是她一次又一次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我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不知道她討厭什麼，更不知道她有沒有過負面情緒，她似乎只是單純的樂我所樂，痛我所痛，她只是單純的期望陪伴我平安幸福的度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