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我只得按他的意思換了衣服,又問道:“難道趙謄剛剛下了令?”
窗外隱隱傳來雷聲轟鳴,不多時雨水倏然而至,很快沿著屋簷流下。院外馬蹄急響,一個人影冒雨跑進院中。很快,江進一身泥水闖進門來,急道:“大哥!是不是南越發兵了?”
江原語氣平淡道:“沒什麼,是有一些訊息表明,南越即將發兵。”
江進急促道:“南越預備對何處用兵?誰是主帥?”
江原命護衛倒茶,揮手道:“坐下來慢慢談。”
江進急躁地在桌邊坐下:“南越要動,按照父皇旨意,必須立刻佈置兵力迎敵。”
我端過茶盞,淡然笑道:“韓王莫急,不知對方目的,如何安排兵力?斥候營現下還沒訊息,依小弟看來,還可再等一等。時機到了,自然要發兵。”
江進急道:“可是——”他看看我,聲音盡力緩和下來,“可是兵符尚未勘合,我無法提前準備,表弟預備何時……”
“放心,絕不會誤了事。”我微微一笑,“還是先聽太子殿下的情報罷。”
趙謄此次主動發兵,可算是第一次主持國家大事,他似乎也非意在奪取城地,而是隻要一次轉移國內注意的勝利。幾次秘密朝會商討的並不是從何處下手,贏得最多利益,而是將哪裡作為戰場能取得最震撼的效果。霍信奉詔進宮的次數最多,軍隊駐地就在江淮地區,很可能作為主帥出戰。
江原指著沙盤道:“江淮地區開闊處不少,其中巢縣位於兩國邊境,距歷陽最近,城外又有巢湖可以發揮水軍優勢,很可能成為越軍的首選之地。”
我盯著他所指的地方,思索片刻道:“未必,雖不知越軍人數幾何,可是趙謄此次既然有炫耀之意,就不會採取這麼保守的策略。巢縣駐軍本就不多,攻下沒有多大意義,況且城池狹小,周圍能展開七八萬軍隊已是極限。”
江進皺眉道:“難道他們竟敢深入我國境內,直取揚州?我三十萬大軍都駐守此地,一旦開戰,豈不成了傾國之戰?”
我斷然道:“不會。不論南越還是北魏,現在都沒有準備好,不會輕易捲入泥潭。”
江原繼續推想道:“安豐以西已經被南越所佔,越軍既想造勢,又不想令後果難以收拾,那麼便只有攻打江都以北,或者揚州以南。”
我一笑:“江都以北盡是沼澤溼地,進退兩難,越軍也不可能選擇從此地進攻。”我拾起一枚紅色小旗,慢慢插…進盤中某處,“既算軍事重鎮,又可以鋪展兵力,還可以收縮自如的只有此處。”
“合肥!”江進脫口而出。
我點點頭:“這幾日我們便趕赴合肥檢視地形,一邊佈防,一邊探聽越軍動向吧。”
江進聽說,又疑慮起來:“假若猜測有誤,越軍繞過合肥,反而攻打其他城池呢?”
我目光一閃:“我們這次要的也是一場聲勢浩大,既然將戰場定在此處,就決不允許越軍在他處決戰!”
江原淡淡一笑:“好,就在此地。不論越軍願不願意,我們幫他們做出選擇!”
江進站起來:“等等!”他懷疑地看看我們二人,“我才是主帥。”
江原他慢慢把按下,正色道:“三弟自然是主帥,不過我們二人卻是你幕後軍師,為你準備最鋒利的尖刀。將來三弟大獲全勝,邀功領賞之時,我與越王絕不沾你半點便宜。只要於國有利,三弟理當從善如流,千萬不可太固執。”
江進變了臉色:“那兵符……”
江原故意看我一眼,狡黠地笑道:“這有何難?兵符還在你們各自手中,需要調兵時,只要你與越王當場勘合,定然不會貽誤戰機。”
“這!”江進微怒,“皇兄,如此一來,我連調兵權都要與人合用,還算哪門子主帥!”
江原目光冷淡下來:“三弟,南營兵力是我南疆主力,已歸越王麾下,他辛苦打磨數月,如今讓給你用,難道不算讓出兵權?調兵之時,他肯拿出兵符與你相合,難道不算將兵符給你使用?我們在這裡研討兵事,沒有半分私心,皆因你能否全勝,關係我魏國全軍士氣高低,否則哪個肯在這裡多管閒事?”
江進臉色漲紅:“我並非此意。小弟雖然愚魯,也知感念皇兄相助之心。只是若被父皇知曉,我這主帥的臉面……”
江原冷笑:“三弟過去與越軍對陣時敗多勝少,假若這次再輸,顏面又在何處?”
江進激動地指向我:“那是因為——”他幾次欲出口,最終想了想,還是無奈接受,“好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