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對她說。”
江容在一邊臉色發白:“父王,今日宴會只為太子與越王接風洗塵,答謝皇上聖恩,大家別因不相干的事壞了興致。過去的事我們做晚輩的能知道什麼?”
梁王停住腳步,再看我一眼:“你的性子還是像我皇妹多些,好,這聲舅父我暫且受了。”
似乎是怕我多說,江原悄悄拉了我一下,微微搖頭,向梁王笑道:“親生母子哪有不像的道理,姑父的樣貌侄兒不記得了,只覺得他跟姑母的性子簡直一模一樣。”
梁王神色稍稍緩和:“酒菜要涼了,何不入席再聊?”他拍手,“來人,把席上的冷菜換掉。”
江原笑對我道:“當年的事,早就扯不清了,不信讓父皇和叔父坐在一起,照樣會爭吵不休。我們做小輩的只有聽著,不用往心裡去。”
我看向梁王:“我何曾往心裡去,只怕舅父放心不下。”
江原笑:“叔父更不是愛計較的人了,來,我們共敬叔父一杯,先謝過他盛情款待罷。”他將一杯酒遞到我手裡,又拉著我來到梁王席前。
我正色道:“如果先父曾有何處令舅父誤解,甥兒自當替父承擔。但我此來乃是奉了皇上之命,所要涉及的方面與魏國利益攸關,兩事豈可混為一談。請舅父飲了這杯酒,暫且放下不快,與甥兒坦誠相對如何?”
梁王冷冷一笑,接過酒杯:“不愧為曾名動天下的越凌王,假若本王與你交鋒,不知誰輸誰贏?”
江容眼神發直:“父王,都是一家人,最多切磋一下,哪會有交鋒的事?”
梁王大笑:“本王說的就是切磋,不知道越王到時敢不敢接招?”
我嘴角彎起:“舅父有興致,甥兒自當奉陪。”
江原也大笑,眸中閃爍:“侄兒也願陪叔父切磋,讓您看看我這些年長進了沒有。”
宴席散後,江原被梁王邀到書房長談,過了不久,江容也被叫去。先前駕艇迎接的將領崔平走過來:“越王殿下,梁王命在下前來聽命,但有何事,只管吩咐在下去辦。”
我道:“我帶來的護衛們安排在何處了?”
崔平忙道:“偏廳中另有宴席,殿下稍候,在下這就命人去請。”
我微點了下頭:“先帶我們去住處罷。”
梁王這座別院依山傍水,園中不但有水道直通海港,就連房屋都是臨水而建,推開窗子,海上景象一覽無餘。等到崔平退下,門外換了燕七裴潛等人把手,薛相時滿懷憂慮道:“梁王分明打算公然與我們撕破臉,以現在情形來看,要與他談妥兵權的事,簡直毫無機會。”
我眺望著海上樑王水軍駐所:“就算他與先父真有矛盾,可是按照常理,根本不該做得這樣明顯。薛司馬說的不錯,看來梁王早已熟知我們目的,於是先一步堵住了道路。你看這海上遍佈的戰船,起碼在山東境內,我們拿他沒有辦法,他可以說是有恃無恐地將我們捏在手心了。”
薛相時思索道:“幸好我們還有江容這顆棋子。但梁王似乎與太子甚是投機,不知太子有沒有辦法說服他放棄兵權。”
我笑道:“不在接風宴會上動手,說明梁王還看得清形勢,但只怕談判進入實質性階段後,氣氛就沒有這樣融洽了。被這樣冷落也好,先讓太子去忙,我們可以將時間用來做別的。你跟我換裝,我們去外面四處走走。剛才上岸之時,我已看到了梁王近衛水軍,不知其餘作戰水軍實力裝備有無過人之處?”
薛相時見我彷彿胸有成竹,神情也放鬆下來,欣然同意。我叫上裴潛和燕七,借觀光之名在蓬萊沿海踏訪,一日之間,幾乎將臨海駐防的水軍摸了個遍。崔平騎馬緊跟在我們身後,並不出言阻止,只在我們準備再向東行時提醒道:“越王殿下,向東是淮水幫地界,貿然進入恐怕招惹是非。”
我挑眉:“淮水幫竟不受梁王府管轄麼?如此幫派,應該早踏平了才是。”
崔平尷尬道:“淮水幫勢力龐大,善於做水上貿易,倒不是為非作歹之輩。”
我笑起來:“梁王寬宏大量,小王由來敬佩。其實我在淮水幫倒認識幾個熟人,比如他們的二當家齊謹,便是個有趣之人。”
崔平面色一變,勉強道:“越王交遊廣泛,真是出人意表。”
晚上回到住處,得知江原等人被安排在另一處住所,與我們離得頗遠,卻幾乎與梁王住處緊鄰。江容匆匆來見我,一五一十敘述梁王與江原的交談內容,我一聲不吭,只管埋頭在一張地形圖上描畫白天看到的情形。
江容說完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