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在手,得不到朝廷正式任命,也未必指揮得動,總之不能立刻發揮效用。我們實際與梁王還是以少對多之勢。”
我笑道:“你過於謹慎了,只要讓淮水幫護送我們安全出境,有什麼好擔憂?”見他向我投來冷冷的視線,又補充道,“你若有顧慮,現在阻止江容還來得及。”
江原冷淡道:“罷了,大不了從東海郡繞路。反正江容已知毒解,即便留下他,淮水幫也會將他看得牢牢地,根本無法令梁王忌憚。”
我笑:“就像看守我這樣?”
江原不吭聲,拂袖出了門,不久聽到他與齊謹兩人親切的笑聲。
這天夜裡,荀簡與薛相時同時到達琅琊,二人均面帶喜色,像是遇到什麼喜事。荀簡見了江原便施禮,笑道:“屬下連日為殿下尋訪山東賢士,所幸不負所托,已將其中幾位請來了。”
江原立時目中一亮:“人在何處,讓他們別動,帶我去見。”
荀簡側身後退一步:“殿下別急,請跟我來就是。還有幾位身負盛名者,有因時間倉促尚未得見,也有的恃才傲物,嫌棄荀某身份低微、才學疏淺,因此不肯屈就。”
江原失笑道:“竟有人說仲明才學疏淺?可惜眼下我沒有空閒,若他真有才能,何時我親自登門相請也無妨。”
他們邊說邊離開,我則轉向薛相時:“薛司馬一路受累了,不知收穫如何?”
薛相時急忙上前:“殿下,下官走訪沿海城鎮,尋得數十名能工巧匠,都擅長製造各類船隻。”
我微微失望:“少了些。”
薛相時微笑道:“可是裡面有一人,名叫謝廣行,不僅精通造船技藝,而且熟悉水事,據說青年時曾在南越遊歷,對各類水域特點了如指掌。”
我沉吟道:“果真如此,此人倒比普通工匠有用得多。”
薛相時道:“此人乃溫相所薦,想必有些真本事。殿下現在要去見一見他麼?”
我抬眼一笑:“既然是溫相推薦,那不必不見了,你只命人好好招待即可。我手上有一件急事,先要辦完才行。等去了東海,薛司馬可以先帶他檢視船隻現狀,當然有對策更好。”
薛相時奇道:“殿下有何急事?莫非還要隨太子殿下回朝廷覲見皇上?”我但笑不語,薛相時只得帶著疑惑離開。
第二日,江原終於將最後幾個軍營情況勘查完畢,傍晚時對我道:“我擔心梁王有所動作,我們不能等天明瞭,今夜立刻就走。”
我問:“水路?陸路?坐騎雖然已被燕七帶回來,我們那兩艘船卻還泊在蓬萊。”
“陸路快些,我們騎馬先出山東地界,再商議下面行程。”
我想了想表示同意,遂與他分頭安排手下人馬。
齊謹答應替我們護持十幾名南越俘虜,以及新尋來的謀士工匠,並將他們透過海路送往海門幫。我和江原在琅琊縣西與他分道揚鑣。
齊謹笑道:“修遠,不知何時能令公孫叔達讓出東海郡一條水路?我也可以與幫主商議,放山東境內一條水道給他。”
江原笑答:“將來互通水路乃大勢所趨,你們兩幫何不可以考慮一下合併的事。”
齊謹連連搖頭:“兩幫合併,就如兩國相併,這種事免不了流血衝突,我還想不了那麼遠。”
江原在馬上拱手,意味深長地笑:“總要考慮的,難道嚴之打算在江湖中混一輩子?”
齊謹聽了,高吊的眉梢意義不明地動了動,也與他拱手作別:“我情願混一輩子。”
這夜月明星疏,一行人騎馬向西南行進,我與江原各有二十名左右的貼身護衛,分別由燕七和落煙帶領。薛相時和荀簡跟在我們身旁,兩人不時就某事高談闊論。
很快行至海曲附近,打頭的落煙忽然停住腳步,警惕地望著前方:“殿下,似乎有戰馬經過的痕跡。”
江原也察覺有異,低聲道:“落煙靠後,帶人保護薛司馬和仲明。”
落煙聽命退後,帶人將薛相時和荀簡圍在中間,燕七從後方趕上來,迅速擺開陣勢。只聽一陣細微的戰馬聲果然由遠而近,許多蒙面者的身影從草木茂盛的平原上逐漸顯現。他們人數大約有百餘,沉默地將我們圍在中心,個個身穿護甲,手上的斫刀在月光下閃亮。
江原卻在這時橫我一眼:“變故來了。”
我微微一笑,縱馬躍到看似首領的那人面前:“不知尊駕何人?來此何為?”
那人目光一懾,語氣堅定道:“前方百里均有埋伏,在下只是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