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是彥兒一人的決定。”
梅嶺語聲更加嚴厲:“那你如今眼看建康處處零落,百姓受戰火拖累,感受如何?”
我急道:“舅父息怒!彥兒自知造孽深重,罪無可恕。天下平定之後,我一定盡全力讓江南恢復如初,令百姓從此安居樂業,再不受戰亂之苦。”
梅嶺看著我:“你為躲避迫害投奔魏國,為統一天下率軍與南越為敵,我都能勉強理解;甚至你縱容軍隊劫掠建康,也可以看作撫慰軍隊的無奈之舉。可是惟獨不能原諒你為求速勝水淹長沙!劫去財貨還可以重新積攢,無辜死去的人你可能令他們復生?長沙上萬戶百姓的性命,你怎麼可以置之不顧?”
我垂首聽他訓斥,不發一語。江原上前拱手:“梅公洞察秋毫,明白越王去國的苦衷,也知道兩軍交戰必有傷亡,並不以此責怪,如此眼光實在令晚輩敬佩。既然如此,梅公也該諒解水淹長沙之舉才對。戰場形勢瞬息萬變,稍有猶豫拖延,便是滅頂之災,他身為一軍主帥,一行一動牽涉幾十萬魏軍生死,若只顧念敵方百姓性命,豈非失職?何況當時越軍有二十萬之多,本來便負有保護百姓的職責,明知我軍築堤淹城,卻不告知百姓逃命,不是更令人齒冷?我想梅公不會不知主帥宋然棄軍而走的事情罷?”
梅嶺聽了神色異然:“閣下又是何人?”
“晚輩江原。”
“原來你就是魏國太子,”梅嶺再度看向他,“人言魏國太子賢明有德,說起話來果然句句明晰。既然如此,我便要再多問了,襄陽頑抗尚能保全,為何建康遭劫便約束不了?”
江原正色道:“晚輩日前被聖旨調離建康,越王在毗陵被越軍殘部圍困,由是給了別有居心者可乘之機。梅公放心,我和越王正在全力補救,風波不日便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