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秦小叢終於停下針線,也不抬頭,輕輕地打破了沉默,說道:“張公子,今次多虧碰上了你,要不小女子可能已受那薛衙內的侮辱了。”
張尋道:“那薛衙內好生可惡,要是再讓我遇見一次,得打得他從此不敢再如此張狂才好。”
秦小叢撲哧一笑,道:“想起薛衙內被你打得落荒而逃得樣子就覺得解氣,只不知張公子的這一身拳腳工夫從何處學來,是家傳之技嗎?”
張尋默然片刻,道:“確是家傳,只是我卻無緣從父親處學得一招半式。”
秦小叢奇道:“那你得拳腳又是從何而來?”
不知為何,面對眼前這個清純明媚的女孩,張尋覺得特別投緣,就不想有任何隱瞞,嘆口氣道:“我出生起,就從未見到過父親,而母親又在生我的當晚過逝。我是我養父母養大的。”
頓了頓,張尋見秦小叢沒有說話,知道她正等著下文,就接著道:“我養父姓孔,而我又出生在山東曲阜,所以養父母給我取了名叫孔繼儒,希望我能文又所成。只是當我長到(?)歲時,偶然得知我的生父是一代大俠張卓然,常常劫富濟貧,江湖上素有俠名。於是我就起了練武之心,根據一本家傳的《張氏梅花拳譜》開始自練拳腳,這一練就是10多年,也不知道練得對不對。”
秦小叢道:“張公子謙虛了,要不是張公子武藝高強,昨天又怎能教訓薛衙內?只是小女子有一點不明白,你養父母既給你取名孔繼儒,你又為何自稱張尋呢?”
張尋道:“只因我得知生父是一代大俠張卓然,而生父又在我出生當日突然從江湖上神秘失蹤,便發誓一定要尋找到父親,所以在家我是孔繼儒,行走江湖之時,我是張尋!這次我就是去四川藏龍山找黃龍派的紀恩傑大俠,想詢問我父親的訊息。”
秦小叢正要說話,忽然聽到“秦家馬戲班”的一個夥計喊道:“不好了,薛衙內帶人追上來了。”
這時只聽一個粗大的嗓子喊道:“你們竟然太歲頭上動土,打了我們家少爺,都不想活了嗎?小的們,給我打!”接著就是“秦家雜耍班”夥計們的陣陣慘叫聲。
原來,薛衙內那日被張尋打回家後,心有不甘,找來號稱朝歌拳腳第一的護院武師李頂天,帶上100多個家丁,一路追了上來。
“秦家雜耍班”夥計都沒武功,哪是這些惡人的對手,一下子都被打翻在地。張尋見狀,怒吼道:“住手!”
薛衙內一見張尋,打叫道:“就是這個小子打我,給我狠狠打,我重重有賞!”
薛家的護院武師李頂天立刻撲了過來,對著張尋就是一拳,張尋見狀,當即出雙拳去擋。誰知道李頂天這一拳竟是虛招,見張尋中計,下盤全空,就突然變招,身子一矮,一把抱住張尋的腰,將張尋撲倒在地,後面的家兵一擁而上,將張尋制住。
張尋雖一直在家自學拳腳,但無名師指點,提高甚慢,而且毫無無實戰經驗,所以只一招就著了李頂天的道。他這一倒,“秦家雜耍班”已無人能阻擋這些惡人,秦小叢也立即被抓。
第二章 上路(4)
薛衙內見狀得意地大笑起來,道:“哈哈,這就是與我作對的下場,小的們,把這個小妞給我送回後院,其餘的全部關進縣府大牢。”然後又讚許地拍拍李頂天的肩膀,說道:“李護院的武功又有進步,我看現在已經不是朝歌第一,而是天下第一了。”
李頂天正要謙虛幾句,忽聞後面有個聲音道:“奇怪,武功天下第一是我們兩兄弟,這裡怎麼有人敢稱第一?”
另一個聲音道:“雖然我武功天下第一,你武功天下第二,但說我們武功天下第一是千真萬確的,這裡也有人號稱天下第一,不是和我們作對嗎?”
只聽第一個聲音忙說:“錯錯錯,我們武功天下第一,但我們兩個人之中卻是我第一,你第二。”
李頂天定睛一看,發現不知何時眼前已站著兩個老頭,此二人衫破舊,頭髮鬍子花白,猶如兩個討飯子,不僅大為氣惱,道:“你們兩個要飯的,快快滾開,不要等老子動手了才知道我的厲害!”
那兩個老頭一聽,氣的哇哇亂叫:“我們胡南轅、塗北轍兩兄弟向來武功天下第一,你還這麼囂張,打!”
李頂天一聽到“打”字,剛想出手,只覺眼前一花,身上不知哪個穴道已經被點,一下子就僵在當地,動彈不得。
然後那一對“糊塗兄弟”又接連出手,只片刻功夫,薛衙內和他帶來的100多人就都被點倒在地。
張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