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在王村正好碰上一個歹人闖進一戶辦喜事的人家,說土司王雖然放棄了初夜權,他滿澀谷卻不答應。他把新郎倌趕出洞房,自己卻鑽進紅羅帳裡欲行非禮,新娘子和一家親人們大聲哭喊,被我聽見,我就衝進去和那歹人滿澀谷撕打起來。唉,說來慚愧,我武功不濟,竟被他打翻在地。
“滿澀谷正要殺我,令尊張大俠聞聲趕到,一劍把滿澀谷制住,救了我一命。那滿澀谷向令尊連連求饒,令尊念他年紀輕輕,武功卻有一定根基,不忍心殺他,就限定他三十年內閉門思過,不準在江湖上走動。三十年後可以復出江湖,但也不準為非作歹。若有違犯,令尊便在天涯海角,也定要趕到現場除掉他。
“當時滿澀谷一口答應決不再做壞事。令尊臨行時將約束滿澀谷之責交付於我,因為他行蹤不定,而我是湘西土著,不會離開家鄉太遠。
“可是,沒想到滿澀谷口是心非,三十多年中雖然未出江湖,但卻暗中練就了一種利害的掌功。又因為你父親絕跡江湖多年,故而他三十年禁期未過,就復出江湖拉起了‘不二門’,在地方上欺男霸女,為非作歹。他新練成的掌功也就叫做了‘不二掌’。
“我在知道了滿澀谷復出江湖就違背諾言禍害百姓時,就想應該把他殺了,以履行我對令尊大人的諾言。可是,那‘八卦陣’卻把我弄得七葷八素,除了今天這次,我衝了十數次,還沒有一次衝到頭的。是我無能,對不起張大俠!”
張尋和楊清惠聽到此處,卻已被田三怒的一諾千金所感動,齊聲說道:“不,你並沒有對不起誰,你是問心無愧的,田大俠!”
田三怒聽了他們這話,很高興,又很慚愧,道:“多謝二位安慰我,二位的心意田某心領了。我們三個人有緣再次相聚,又是如此惺惺相惜,情意相投,不如結拜金蘭,以紀念我們的緣份。”
“不不不,這怎麼行,您是我父親的好朋友,是我的長輩,晚輩怎敢僭越?”張尋一聽,趕忙表示反對,楊清惠也點頭稱是。
“我們江湖中人何必講究那麼多的俗套呢,我和令尊相交,從來只講一個“義”字,不講年齡和輩分。你是令尊的兒子,怎麼就不像他呢?”田三怒善意地責怪道。
“這……”張尋雖覺田三怒說得有理,但不免有幾分猶豫。這時,楊清惠開言支援田三怒:“張大哥,田大俠說得對,我們江湖中人行事就該脫略形跡,你抱著那套孔孟之學不放,又有何益呢?這樣吧,田大俠,我看咱們索性連結義金蘭的形式也不妨一併免去,稱呼上也不必排什麼座次,從此,我和張大哥便叫你作‘田大哥’,大家從此便如一家人一般,不是很好嗎?”
“對!”田三怒立即大聲叫好,而張尋卻略有猶豫,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只有這樣才符合自己的本意,於是點頭贊同,三人便馬上改了稱呼,田三怒叫張尋“張賢弟”,張尋喚田三怒“田大哥”。一聲“田大哥”喚過,張尋心中觸動不已,直欲衝出去對著天空大叫幾聲,以表達自己的高興和興奮,但在這客棧之中,卻又不便如此恣意而為,於是只好又激動地叫了一聲:“田大哥。”
這一聲“田大哥!”真令張尋熱血賁張,因為他從小就沒有兄弟姐妹,雖然孔氏義父母待他如同親生一般,但長者再多的愛也代替不了一個孩子對兄弟手足的渴望。雖然,後來有了“石娃娃”,但如今當年的石娃娃已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是他的紅顏知已楊清惠。出道以後,張尋也結交了不少的英雄好漢,但不是長輩就是晚輩,如師父莊守嚴、義父卓正明和師侄方勝嶽,即便再脫略形跡,但總有些兩樣。“黃龍五義”和“煞魔七星”雖與張尋先後成了同門同輩,但畢竟互相心存芥蒂,始終未能結成密友。現在,在生平第一紅顏知已楊清惠的陪同下尋父的途中,竟意外地結交了一個義薄雲天、肝膽相照的俠友、諍友,怎不令張尋心中激躍,喜不自禁?
第九章 結義(14)
張尋知道,從今往後,他有了一個同輩相應,同氣相求的大哥,無論自己走到哪裡,大哥都會給予他友情上的力量和道義上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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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起疑(1)
張尋和田三怒終於消除誤會,結義為友,都甚為高興。田三怒道:“人生之樂,莫過於交一聲氣相投的朋友,而我今日一下交了你們兩個,真乃樂上加樂。這樣吧,我們索性就痛飲千杯,慶賀一番。”
楊清惠不喜歡飲酒,又怕掃了田三怒的興致,便道:“好啊,不過小妹酒量不佳,就在一旁服侍你們吧。”
張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