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如鵝毛,在天地間飄飄灑灑。
前來搜查的禁衛軍們身披蓑衣,手執燈籠,身上都落了厚厚一層積雪。商鬱瑾站在最前面,即便在燈籠燭火的映照下,臉色仍然有些蒼白,眼神卻湛然生輝,惱怒中帶著些許堅定,顯然是定要將刺客捉拿到的。見到裴元歌出來,他便道:“大夏九皇子妃,我們要進去搜查刺客。”
聲音平淡中帶著些冷硬姿態,顯得很不客氣。,畢竟他原本的未婚妻卻傾慕宇泓墨,讓他顏面盡失。
裴元歌淡淡掃了他一眼,並不理會,而是將目光轉向了王敬賢。
對這位九皇子妃,王敬賢倒是很有好感,當初葉氏叛亂,太后曾經設計陷害他,構陷他和葉氏勾結,幸虧裴元歌心思機敏,察覺到其中的不對,才沒有讓皇帝對他產生疑心,而在葉氏叛亂後,繼續將禁衛軍交給他管理。正因為這個機會,現在他才能夠真正接掌禁衛軍,而不再是暫代。
因此,對於商鬱瑾的強硬,王敬賢也顯得很不滿。
先向裴元歌遞去一個歉意的眼神,王敬賢先賠禮道:“深夜打攪九皇子妃,還請恕罪。”接下來才溫和有禮地說明原因,“卑職奉皇上之命,搜查刺殺荊國五殿下的刺客,還請九皇子妃行個方便。”
“刺客?不是說荊國五殿下在內城遇刺的嗎?怎麼搜查刺客搜到皇宮來了?”裴元歌眉頭微蹙。
商鬱瑾遇刺,全城戒嚴,這是需要京禁衛來運作的,而九殿下正掌管京禁衛,因此對於裴元歌已經知道商鬱瑾遇刺的訊息,王敬賢一點也不驚訝,解釋道:“因為荊國使者團中有人說,看到黑衣刺客潛入皇宮,荊國五殿下便連夜進宮,請求皇上在宮內搜查刺客。所以皇上召卑職進宮,和荊國五殿下一起搜查刺客,打擾九皇子妃了。”
裴元歌清楚地察覺到王敬賢語氣中的不滿,心中明瞭。
“王統領這樣辛苦,也是為了確保我等不會被刺客傷到,真正是辛苦王統領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奔波了。”裴元歌溫聲道,微微一笑,“寒魚,你帶著暗衛,協助王統領搜查春陽宮,免得有遺漏的地方。”
寒魚出列,拱手應是。
紫苑等人都是微微一怔,卻聰明地沒有表現出來,心中卻在暗暗奇怪。剛才聽九皇子妃的意思,明明是要包庇荊長風,怎麼這會兒又這麼輕易地讓王統領進來搜查?
“多謝九皇子妃!”王敬賢感激地道。
有寒魚等暗衛帶路,禁衛軍分成幾組,四處搜查,很快就將春陽宮搜查完畢。
“辛苦王統領了,本宮命小廚房的人燒了些熱湯,在這麼冷的雪夜裡,喝些熱湯也能驅驅寒氣,也耽誤不了什麼時間,王統領和禁衛軍的兄弟們,不妨喝了熱湯在繼續到別的宮殿搜查?”裴元歌笑語道,命下人們將熱湯送上。
王敬賢和身後的禁衛軍正是又冷又累又餓的時候,聞言大喜。
喝完熱湯,王敬賢等人都覺得身上暖烘烘的,寒氣驅散殆盡,向裴元歌致謝後,便要轉身離開。
“等等!”商鬱瑾卻在這時候開口,警惕地看了看暖閣四周,揚聲道:“大夏九皇子妃,這春陽宮可還沒有搜查完畢,你所在的這個暖閣還沒有搜查吧?”
紫苑等人聞言,心中頓時砰砰亂跳。
這暖閣在春陽宮的正中,方才近衛軍四面八方地搜查,只要荊長風離開暖閣,必然會被搜查的禁衛軍看到。既然沒有起衝突,顯然荊長風還留在暖閣當中,只怕瞞不過禁衛軍和商鬱瑾的耳目,到時候……事情就麻煩了!
裴元歌頓時沉下臉:“荊國五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不過為了搜查刺客,還請大夏九皇子妃行個方便,讓我們進去搜查下這座暖閣。”商鬱瑾目光直視裴元歌,“既然要搜查,當然要搜查得徹底,我這個要求應該很合理吧?大夏九皇子妃為和突然色變?難不成說這刺客就在暖閣之中?”
“今日赴宴回來後,本宮就一直在暖閣之中,紫苑等人也一直在暖閣裡服侍本宮,如果有刺客進來,本宮絕對不可能察覺不到。這座暖閣,乃是本宮和九殿下的起居之所,九殿下如今又不在宮中,自然不能輕易讓外男進去,還請荊國五殿下您不要強人所難。”裴元歌不卑不亢地道,神色平靜而端莊。
商鬱瑾皺了皺眉頭:“如果刺客真的藏身暖閣,對大夏九皇子妃您來說也是威脅——”
“五殿下您一定要進入本宮的寢殿,究竟有何用意?”裴元歌神色不滿,微帶惱怒,“是,本宮知道,今天晨曦宮裡發生的事情,讓五殿下您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