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生下男孩,往後也就有了指望。你和九皇弟恩愛情篤,將來也是不必擔心的。不像……。”杜若蘭幽幽嘆息,知道裴元歌和李纖柔素有交情,也不避諱,看了看四周,小聲道,“你不知道七弟妹,新婚之夜,七皇弟壓根就沒宿在新房,反而到晨芳閣一個姓袁的侍妾那裡去,這個顏面掃得極狠,七弟妹原本的處境就不太好,七皇弟又不給顏面,德昭宮上上下下只怕沒有把她當主子看待的。若是和她相較,你我已經算是極好的了!”
不比裴元歌年紀最小,怎樣稱呼都不違禮,杜若蘭雖然比李纖柔年紀小,但論排行,她是六皇子妃,李纖柔卻嫁給了七皇子,李纖柔的處境又不好,杜若蘭也小心謹慎,不想再在這稱呼上被人抓到把柄,讓李纖柔難堪,因此稱呼她為七弟妹。
聽她提起李纖柔,裴元歌心思一沉。
“元歌妹妹,你可知道,這樁婚事,還是七殿下親自向皇上求娶的呢!當時我還想,七弟妹這下算是熬出來了。誰知道婚後卻更加淒涼起來。我真是不明白七皇弟在想什麼,請旨將人娶了過來,卻又這樣晾著,難不成有什麼過解或者誤會不成?這事情真是莫名其妙!”杜若蘭滿臉疑惑不解,搖了搖頭,完全無法理解宇泓燁的所作所為。
裴元歌心中嘆息,李纖柔只怕的確是因為她遭受無妄之災,心中頗為歉疚。
“如今七弟妹在德昭宮的處境,只怕極為不堪,只是對外維繫著體面罷了。”杜若蘭說著,猶豫著看向裴元歌,道,“我原本想著,多到德昭宮坐一坐,和七弟妹做個伴。有外人在,那些奴才也不敢太過,偏偏我懷著身孕,還不到三個月,不敢隨意走動。若是元歌妹妹沒事,不如多到德昭宮和七弟妹說話作伴?再說,七皇弟和九皇弟關係緊密,你和七弟妹也正該多走動走動,別人也不會生出疑心。”
杜若蘭的建議自然是好的,李纖柔畢竟是七皇子妃,若是奴才欺她太過,那掃的就不是她的顏面,而是七皇子宇泓燁的。因此私底下或許刻薄冷落,但當著外面的人,總要保持著體面才是。
可惜,裴元歌比杜若蘭更加不適合到德昭宮去。
以宇泓燁的性子,敢在敬茶時,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送同心結這般赤一裸一裸的挑釁,差點弄得難以收拾,裴元歌若是到德昭宮去,在宇泓燁的地盤上,誰知道宇泓燁又會做出什麼事情?
裴元歌搖搖頭,歉意地道:“若蘭姐姐,只怕我也不好太頻繁出入德昭宮。”
“這是為何?”杜若蘭神色不解。
宇泓燁對她的心思,裴元歌當然不能夠告訴杜若蘭,但這樣拒絕,也要有個合理的理由,否則說不定會讓杜若蘭覺得她見死不救,明明就是舉手之勞,卻不肯幫忙。“因為您是若蘭姐姐,我才直說。七皇兄畢竟是在靖州長大,許多禮儀習慣只怕都和京城有所差異,因此七皇兄送同心結,恭祝我和九殿下夫妻同心,用意雖然是好的,但畢竟於禮不合。若我再頻繁出入德昭宮,誰知道又會傳出什麼謠言來?若蘭姐姐想必也知道,這皇宮是最愛生謠言的。”
她的話合情合理,杜若蘭頓時醒悟,點點頭:“你說得沒錯。”
心中卻還是有點失望。
“不過若蘭姐姐放心,有時間的話,我會派人請纖柔姐姐到春陽宮多坐一坐的,畢竟我入宮時日淺,纖柔姐姐又是嫂子,有許多地方都要向她請教呢!”裴元歌笑著道,她為了避嫌,不能頻繁出入德昭宮,但李纖柔出入春陽宮卻是無礙。
杜若蘭恍然,笑道:“還是元歌妹妹想得周到。”
就在這時候,旁邊腳步聲響起,兩人想著應該是李纖柔過來請安,便放下這個話題,抬頭望過去。來人的確是李纖柔,不過卻不止她一人,旁邊還有個十五六歲的紅衣少女,容色豔麗,眼神睥睨,眼眸轉動間似乎十分驕傲自負,身著一襲紅衣,顏色鮮豔如火,更襯得她舉止驕縱,絲毫沒有女子應該有的溫柔婉淑,一進來目光便大咧咧地在杜若蘭和裴元歌身上巡梭,沒有半點恭敬。
慢慢的,她的目光落在裴元歌身上,眼眸中帶著濃重的敵意。
“你就是裴元歌?”
這紅衣女子還是少女裝扮,又顯然不是公主郡主,應該身無品級,看到杜若蘭和裴元歌,非但不行禮問好倒也罷了,居然敢這樣直呼裴元歌的名字,言語又這般不客氣,實在是太過放肆。若不是看在她是李纖柔領進來的,杜若蘭就要命人教訓她,卻還是忍不住呵斥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敢直呼九皇子妃的名諱?還不快向九皇子妃行禮!”說著,以目光詢問李纖柔。
裴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