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也能看出這些人打的什麼主意,現在的重點在於,根本沒有人知道李樹傑的情況,所以青衣女子冒充李樹傑兒子的未婚妻,沒有人能夠拆穿,但同樣的,如果別人冒充李樹傑的好友,也沒有人能夠拆穿。這樣一來,事情最後的結果會如何,就又成了未知。
這個時候才露頭,會不會太晚了?青衣女子面紗下的唇微微一笑:“諸位真是李大人的至交好友嗎?”
“正是。”中年文士翩然點頭,身後一陣附和聲。
“那就奇怪了,既然諸位都是李大人的至交好友,對李大人和李公子的事情知之甚詳,如果小女子真是冒認騙婚的,為何小女子剛出來時,眾位都不做聲,非要等到李大人被小女子質問得啞口無言時,才出來指證小女子呢?諸位果然是李大人的至交好友,的確好得很!”她刻意咬重了最後一句話的音,言外之意,是指這些人眼見李樹傑情形不妙,這才出來替他作偽證。
既然大家都是冒充,那就看誰更能取信於人了!
青衣女子先聲奪人,已經讓周圍觀眾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而在她的指控下,李樹傑變成了屢屢耍賴,忘恩負義,出爾反爾的典型。再加上她理直氣壯的質問,眾人頓時信了大半,議論聲嗡嗡而起。
中年文士見狀不妙,勉強笑道:“在下剛才實在太過震驚,以為李兄瞞著我們給他兒子定下了婚事,所以沒有做聲。剛才聽到李公子的生辰八字,這才確定,是姑娘弄錯了,因此才出來作證。”
但這解釋難免有些牽強,話音剛落,周圍已經響起了陣陣噓聲。
“諸位覺得,你們的解釋能夠讓眾人相信嗎?”青衣女子冷笑,即使隔著面紗,似乎也能感覺到她如電的目光,“我早說了,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想要證明很簡單,只要派人到靖州取證便可。諸位既然言辭鑿鑿,認定李大人是無辜的,而我蓄意騙婚,那李大人和諸位可敢隨我到刑部去,等待刑部的取證嗎?”
“這……。”眾人一時結舌,他們都能意識到這件事的關鍵。
只要一答應到靖州取證,這件事就算徹底搞砸了。
青衣女子微微抬頭,面紗覆蓋,遮掩住了表情,卻依然透漏出一股不屑的神情:“諸位不敢嗎?這就蹊蹺了。諸位口口聲聲都在指責我騙婚,言之鑿鑿,但明明有如此簡潔有力的證明方法,諸位卻和李大人一樣,不敢等待靖州的取證結果。小女子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巧妙地引導著,將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們不敢等待靖州取證上。
他們不敢,是因為只要拖延過去這段時間,這件事就再也沒有任何作用,但看眾人眼裡,卻難免覺得這些人做賊心虛,所以不敢等待靖州的取證結果。如果這位姑娘真是騙婚,為何卻願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到官衙去等取證結果?哪有這麼膽大妄為,偏往槍口上撞的騙子?
這樣一想,誰可信,誰可疑,頓時一目瞭然,眾人懷疑鄙夷的目光紛紛投向李樹傑和那些人。
高樓上,宇泓墨一身錦藍圓領直身通袍,用銀線繡著朵朵蓮花,然而,如此鮮亮的顏色,卻全然被那張絕美的容顏壓住,反而襯得他面容生輝。聽著青衣女子的答話,嘴角的笑意不住加深,這個青衣女子真有意思,不管對方耍什麼花招,她都無視,只說自己說的是真的,別人說的是假的。如果你不相信,好,你不信咱們就等著溫州的取證結果,你不敢等就是你心虛,就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任這些人怎麼翻騰,她只穩坐釣魚臺,以不變應萬變。
這招已經夠毒辣了,結果她還機靈得很,只要對方露出一點點破綻,就能立刻抓住,加以攻擊,又有一副如簧的巧舌,編起謊話來一套一套的,說得天花亂墜,難怪能讓周圍的群眾都相——宇泓墨忽然笑容微頓,眼眸微微眯起,緊盯著人群中那名青衣女子,眼眸中光芒漸盛。
她身材臃腫,讓人不會將目光多放在她的身上。戴著類似帷帽的長面紗,從髮髻上垂落,將面容完全的遮掩起來,看不出絲毫的痕跡。但方才那一刻,她臉龐微微抬起,輕柔如絲的面紗流水般貼在她的臉上,卻勾勒出優美的面部輪廓,跟她的身材殊不相符……
而且,這青衣女子給他一中隱約的熟悉感。
王姑娘……宇泓墨嘴角又悠悠地揚起一抹笑意,真的很有意思!
下面的情形已經差不多一時一面倒了,李樹傑和他所謂的朋友無論如何都不敢等溫州的取證,這很難讓人不起疑心。眼看著火候已到,溫璟閣厲聲喝道:“李大人,這是怎麼回事?令郎明明已有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