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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章 添妝

去,讓他們以為蘭兒看不起秦府門第,心裡對蘭兒存了偏見,蘭兒又是這樣直爽的性子,只怕日後少不得許多摩擦。

定是容姨娘攛掇的,她就是看不得蘭兒好!

但更可恨的是,溫逸靜敢這樣說,就是篤定了溫睦斂不會為這個責怪她,因為溫睦斂本身就對這樁婚事很不滿意,覺得以溫府的門第,溫逸蘭又是嫡女,怎麼說也得配個公卿之家,即使將溫逸靜的話傳到他耳朵裡,溫睦斂也只會覺得溫逸靜這是在為姐姐抱不平,最多算個口無遮掩,呵斥幾句也就算了。

當然,在這時候更不能發作,否則,當著眾人的面,倒更似溫府心虛,這其中真有什麼原委似的。

正要開口,卻聽身邊溫逸蘭深吸一口氣,竟然搶在她前面開口,甚至臉上還露出了一絲笑意:“三妹妹這是什麼話?自古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再者,爺爺和父親母親又這麼疼我,又怎麼會委屈我呢?三妹妹這話倒是稀奇了!”

既然溫閣老和溫睦斂夫婦這麼疼她,為她選婿自然不會委屈她,也就是說秦灝君定然是好的。

溫夫人聞言倒是鬆了口氣,看向溫逸蘭的眼光也多了幾分讚許。

沒想到蘭兒這話倒是說得十分得體,既說明這樁親事是公公和他們夫婦所定,跟蘭兒本身並無干係,又透過公公和他們夫妻,不動聲色地誇了秦灝君。這樣一來,眾人不會因為她的話語,有什麼齷齪的猜測,這話要傳到秦府那邊,秦府也覺得溫府看重秦府,不會起別的心思。

沒想到蘭兒竟然這麼長進了,一時間心中大為寬慰。

溫夫人哪裡知道,溫逸蘭壓根就沒能想得那麼深遠透徹,只是乞願節上與秦灝君相遇懇談,心中十分中意,聽到溫逸靜這樣貶低心上人,難免心急,急於駁斥她的話。只是,她和秦灝君畢竟是未婚夫妻,女孩家又面薄,也不好當眾誇秦灝君有多好,只能曲折的透過溫和老和溫睦斂夫婦來反駁溫逸靜的話。

溫逸靜咬了咬唇,沒想到溫逸蘭也有這麼難纏的一天,忽然間就紅了眼睛,搬出最擅長的楚楚可憐的姿態,委屈地道:“二姐姐別生氣,我只是為二姐姐抱不平,覺得這樁婚事跟二姐姐不般配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說起來是我多嘴了,二姐姐千萬別惱了我,我給二姐姐賠不是。”

這番作態欲蓋彌彰,倒更像是說話語中有什麼機鋒,溫逸蘭這樁婚事有什麼蹊蹺似的。

溫逸蘭很是厭倦她這中故作可憐的伎倆,只是想著今天畢竟是她添妝的日子,不欲多生事端,正要遮掩過去,卻聽得門邊忽然想起一道輕柔細潤如洞簫般的聲音:“喲,這是怎麼了?就算要哭嫁,也是明兒的事,這要哭嫁的新娘子也是溫姐姐,怎麼溫三小姐這會兒先眼淚汪汪起來了?”

卻見來人容貌清麗若出水芙蓉,眉眼生輝,正是裴元歌。

這番打趣的話倒是引起眾人都笑了起來,將方才那股詭譎的氣氛沖淡了許多,溫夫人頓時鬆了口氣。要是擠兌人,她口齒也算伶俐,但今天畢竟是蘭兒添妝的日子,不能吵鬧責罰,給蘭兒添了晦氣,因此這種微妙的氛圍,素來不是她擅長的,因此眼見元歌和舒雪玉到來,心中十分寬慰,忙笑著道:“雪玉,元歌,你們來了!”

最近裴元歌雖然聲名遠揚,但長時間在宮中,極少在京城貴婦名媛的宴會上露臉,因此倒有一大半的人都不認得她,見她清麗絕俗卻又面生,正猜測著是誰家的女兒,聽了溫夫人的話,才知道竟是極得太后和皇上青眼的那位裴四小姐,一時間讚歎聲不絕。

看到裴元歌,溫逸靜頓時露出幾分怯意。

她在裴元歌手上吃過大虧,惹得溫睦斂幾乎厭棄了她,因此對裴元歌頗存著幾分畏懼之心,但想著這會兒機會難得,除非裴元歌不顧溫逸蘭,硬要撕破臉,否則也不能拿她怎樣,便抽噎著道:“元歌妹妹,原是我覺得,秦府的親事委屈了二姐姐,所以抱不平說了幾句話,沒想到因此惹惱了二姐姐,正在跟二姐姐賠不是。都是我的錯,不該亂說話!”

裴元歌眉眼微轉,朝著她這邊看來,目光看似溫和,實則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