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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話之人的修為還在白澤之上許多。

“呵呵,一起賞個月而已,來了不就知道了?”那聲音笑的很隨意。

“好!”白澤想了想,大聲說道,隨即一步跨出了屋子。

此人既說是賞月,白澤料想他必然在一個地方。

九霄峰頂有一塊山岩,遠遠地突了出去,像鷹嘴一般,於是得名“鷹嘴巖”。

站在這“鷹嘴巖”之上,腳下是茫茫雲海,頭頂是一輪明月,山谷間的風吹去有吹來,當真是賞月的極佳所在。

於是有人在這塊山岩之上蓋了座小亭子,中間擺上一張石桌,四個石凳,每逢月圓之夜,經常有一些九霄峰弟子前來,飲酒賞月,也不啻於一樁樂事!!

今曰所有的弟子都在玄機峰上參加宗門裡舉行的慶祝,這亭子裡反倒沒了旁人,白澤趕到時,亭中只有一個背對著他的身影,身材消瘦,頭頂上一根頭髮也沒有。

那人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緩緩地轉過頭來,衝白澤笑了一下。

白澤看清了此人的相貌,慌忙拜倒,道:“晚輩拜見承帝大師。”

“別那麼客氣!”承帝大師笑著衝白澤招了招手:“過來,坐!”

白澤生姓隨意,見承帝大師沒什麼長輩架子,他索姓也不矯情,快步走入亭中。

石桌上放了一壺茶,嫋嫋的冒著熱氣,旁邊是兩隻空杯子,白澤拿起茶壺給承帝大師和自己各倒一杯。

承帝大師看了他一下眼,點了點頭,笑道:“我不喝酒,你要是不習慣可以自便。”

“不用,喝茶就挺好!”白澤笑道,輕輕嚐了一口,入口盡是苦澀之味,幾乎沒有茶香。

很難想象,以承帝大師的尊貴身份,居然去喝這樣粗劣的茶水。

“哎……”承帝大師抬頭望月,輕輕嘆了一聲,道:“我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和像你這樣有意思的晚輩一起賞月了!”

白澤不清楚他所說的有意思是指哪個方面,索姓也不回答。

承帝大師回頭走到白澤面前坐下,問道:“龍吟劍歌訣修到第幾境了?”

“第六境。”白澤老實說道。

龍吟劍歌訣的後三境——百戰、破浪、金鱗——分別對應劍之三道中的瞬劍之道、域劍之道和劍氣化形之道,其中的“破浪”一招,白澤已經稍有領悟,但距離修成還有差距,所以他便只說修到了第六境。

“嘿嘿,不到二十年便修成了“龍吟劍歌訣”的前六境,而且白天我看你的劍招,似乎“破浪”一境也有所領悟了,厲害,厲害!”承帝大師由衷讚道:“我修煉二十年時,比你可差遠了!”

白澤慌忙道:“大師謬讚了,晚輩愧不敢當!”

承帝大師搖了搖手,繼續說道:“說到域劍之道,我倒有些心得,事實上,我所擅長的“心猿意馬幻滅刀”和域劍之道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白澤不知道承帝大師為什麼突然和他說這個,不過又不好問。

承帝大師朝他笑了笑,右手輕輕揮出,只見一道璀璨的五色刀氣從他的掌心中噴薄而出,射向天邊那一輪明月。

襯著明亮的月華,那道刀光絢麗如煙霞,悽美的如同一首詩,讓白澤無端生出一陣感概與恍惚。

流逝的過往歲月,如一卷緩緩開啟的畫卷,在白澤面前展開。

那一瞬間,白澤幾乎產生了恍如夢中的錯覺,冥冥中,自己彷彿又變作了一個普通少年,讀書,中舉,得一場功名,然後娶妻生子,過完平凡的一生。

莊生曉夢迷蝴蝶。

究竟是莊生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變作了莊生?

過了有一柱香的功夫,白澤猛地驚醒,只見承帝大師依舊微笑著坐在他身前,那道璀璨的刀光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承帝大師是自己的敵人,剛才那一愣神間,足夠他把自己殺死一百次!

“你師父應該教過你,所謂域劍之道,乃是憑劍意形成自己的劍域,讓自己成為這片劍域中唯一的主宰。”

白澤點頭,慚愧道:“師父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只不過晚輩愚鈍,一直沒能完全領悟!”

“這也難怪,最精妙的絕學,都是需要自己體悟的!”承帝大師嘆了口氣,說道:“我自進入南柯寺後,便潛心修道,苦練這門“心猿意馬幻滅刀”,至今已有一千多年。”

“早年間,我殺心太重,手上沾了不少魔門弟子的血。那時候我的“心猿意馬幻滅刀”雖然已經修成,但總差了一線,始終無法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