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了。抱歉。”清水月姬毫無誠意的道了個歉,抬手抽回天叢雲的劍柄,隨手拉過一旁武市變平太的衣服開始擦到。“這種人的血髒死了。”
“喂,這位小姐,雖然我是女權主義者,但你不能這麼對我。”對於武市變平太的抗議,清水月姬表示風太大聽不到。
高杉晉助低頭看著因為清水月姬拔出刀刃失去支撐癱軟在地的德川定定,語調平穩而緩慢的說著:“咦,你說的沒錯,確實連天都無法制裁你。誰都無法制裁你。”
“因為唯一能制裁你的只有我啊——”高杉晉助一邊說著一邊掀掉了自己的斗篷,他慢慢的抬頭,未被繃帶裹住的那隻墨綠色瞳孔裡,透出強烈的欣喜和刻骨的恨意。他反手從從自己的腰間抽出刀,高高的舉過頭頂,刀刃泛著寒光,彷彿被殺氣纏繞越發的冰冷而讓人心驚膽戰。
“你.你究竟是誰?”德川定定臉色蒼白,有些顫抖著說著。他身上的傷口吉田裟羅看得分明,月姬的那一刀雖然下手狠,卻不會立刻要了德川定定的性命,留了足夠的時間給晉助。只不過啊,感受著自己身上血液一點一點流失的滋味可不好受,那樣普通在感受死亡不斷在逼近的滋味。
德川定定不斷的朝後退著,試圖避開面前舉著刀的男子。高杉晉助看著德川定定畏縮的模樣,不屑的冷笑出聲,他一步步靠近德川定定:“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
“總有一天我會提著天道眾,不,是這個世界的腦袋一起下地獄。”
“代我向老師問好。”
話落,高杉晉助手起刀落,砍下了德川定定的腦袋。吉田裟羅目光不轉的看著這個場景,眨了眨眼掩去眼中的淚意。吉田裟羅突然就覺得釋然了,這個人是真的死了,她心中那些翻騰的恨意似乎在一瞬間平息了。吉田裟羅垂下眉眼看下牢房內被清水月姬合上眼的死不瞑目的,屬於德川定定頭顱的眼睛,平靜的收回了目光。已經沒有注視的必要了。
一切都結束了,德川定定,記得代我們向父親問好。
幾人相顧無言的站立了一會兒。
桂小太郎朝著幾人點了點頭,拍了拍自家兩個閨蜜清水月姬和吉田裟羅的肩膀,率先轉身離開。吉田裟羅抱緊了高杉晉助的手臂,然後慢慢把頭埋在對方的懷裡什麼也沒說。而高杉晉助伸手回抱吉田裟羅。清水月姬站在原地看著相擁的兩人好一會,朝著高杉晉助比了個手勢同樣轉身離開了。
過了過一會,吉田裟羅從高杉晉助懷裡抬起頭,揭開了手中瓷瓶的蓋子,那些原本離開的守衛逐漸回到了原來的崗位,神情卻還是帶著些恍惚。
“我們也走吧,再過一會兒他們就該清醒了。”
……
吉原——
吉田裟羅凝視著滿頭華髮,獨自一人身著華麗的十二單衣靠坐在早已經枯萎的櫻花樹下的傾城鈴蘭,她閉著眼睛就像是夢見了極為美好的事情一般嘴角勾起溫柔的弧度。這一片地帶是如此的安寧寂靜,彷彿隔絕與吉原之外,與吉原的喧囂熱鬧宛若兩個世界。
這是傾城鈴蘭的最後一個月圓之夜,她已經傾盡了一生去等待。只惟願他們能在最後的時光裡相見,只希望還來得及。坂田銀時會將六轉武藏帶來的,那個男人只要答應了的事情就會全力去做到,吉田裟羅相信著自己的好友。她也相信著傾城鈴蘭與六轉武藏這麼多年彼此聯絡著的姻緣的線不會就這般斷了。
隔著不遠處的街道燈火通明,而此處只有一盞路燈孤單的照耀著這片寂靜的角落,有奔跑的聲音由遠及近,失去雙手的男子踉踉蹌蹌的跑來,他似乎每一步都邁得極為辛苦,身子難以保持平衡,他卻依然堅定的朝著這個方向跑來,在已年老的女子面前停下腳步。男子已經沒有了可以擁抱女子的雙手,他在女子身邊跪坐下來,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女子的額頭上。
“終於見到你了,最後的滿月終於將你帶來了。”傾城鈴蘭的聲音低不可聞,聽在六轉武藏的耳裡卻好像還如同年輕時一般清脆悅耳。“······可是妾身已垂垂老矣。”
“你還是像年輕時一樣漂亮,而且櫻花······已經開了呢。”六轉武藏小心翼翼的吻了一下傾城鈴蘭的側臉。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有一朵朵粉色的櫻花順著晚風拂來的方向輕輕飄落。
繁花滿天中,好似看到年輕的男子擁抱著傾城的女子,赴了那一場傾城之約。
今宵之月永不西沉,只此美夢永不甦醒。
太好了,鈴蘭太夫。吉田裟羅望著不遠處的場景,輕輕的笑了笑,伸出手有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