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裟羅,你很緊張?”這人實在惡劣。吉田裟羅伸手拍了身邊的人一下,忍不住嗔怪的看了高杉晉助一眼。如此一出,倒是不覺得怎麼緊張了。
“不緊張了。”面前的男子笑了笑,伸手抱住吉田裟羅,“你若是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雖然依舊平和,但是心中並不是風平浪靜的,那場夢裡的那麼多年那樣真實,感情那樣強烈,就連最後那深沉的悲傷都好似鐫刻在骨頭上,怎麼能做到只把那當做一場夢呢?更何況,其實高杉晉助和吉田裟羅都清楚若是不曾經歷那場夢境依照他們兩人的性格那確實是最有可能的結局。
黃泉彼岸,彼岸花開,奈何橋上,我陪你共走此遭。
而此時唯有觸得到的溫暖,彼此方能心安。
“我若是不願意,你覺得你還能好好的待在這?”吉田裟羅眉眼微挑,看向高杉晉助,眉眼間竟帶出了幾分媚態。高杉晉助撫著吉田裟羅的臉頰,低下頭落下一吻:“我的榮幸。”
雙手攀上了對方的背脊,吉田裟羅緩緩的合上眼眸,那麼多年的畫面不斷的浮現的腦海,這一刻她總算是真切的覺得自己人屬於自己,在自己身邊了。
······
耳邊能聽到沉穩的心跳聲,吉田裟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趴在高杉晉助的胸膛上,被對方緊緊的抱在懷裡,她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綿長而平穩。吉田裟羅安靜的將臉頰靠在對方的胸口,突然就有了落淚的衝動。那麼多年高杉晉助與她之間始終不曾有更加親密的行為,吉田裟羅懂得那是他在為彼此留有餘地,因為那些顧忌。唯一一次失控是在那一年的煙火祭典,最後卻因為坂田銀時而打斷。她不知道那時的高杉晉助是什麼心情,遺憾還是慶幸。這些如今都不重要,那麼多年裡,吉田裟羅都只想就這樣靜靜的待在高杉晉助的身邊,可惜那樣簡單的願望那些年對於她而言都是奢望。
月光透過窗子傾瀉而下,高杉晉助如今安然睡著的模樣,脫去了血腥與危險的氣息,乾淨的如同一個孩子,讓吉田裟羅不由的想起了最初高杉晉助笑容,那樣澄澈而明媚的笑容。
而今,願望成真,吉田裟羅聽著兩人漸漸重合的心跳聲,伸手環抱住高杉晉助的腰。一切都會好的。夢裡鳳冠霞帔獨自一人那樣撕心裂肺的疼痛,彷彿還在撕扯著吉田裟羅的心,這一次我們能不能不要走到那樣慘烈的結局?
有溫暖的觸感落在吉田裟羅的發上,吉田裟羅抬眸,映入眼簾的是高杉晉助帶笑的眉眼,這個男子的笑容依舊帶著邪氣,可卻是溫柔的。一吻落在眉心,有人說,落在眉心的吻代表的是憐惜和珍惜。
“醒了?”吉田裟羅唇角勾起,看了高杉晉助一眼,動作優雅的起身,將散落在地上的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滿滿的穿回身上。高杉晉助側躺著單手撐著腦袋,注視著吉田裟羅的動作,略含戲謔的開口:“這會兒你倒是不緊張了?”
“木已成舟,我有什麼好忸怩的,恩?”尾音上調,吉田裟羅回眸嫣然一笑,倒是絲毫不落下風。高杉晉助不置可否的彎了彎唇,起身從身後環住吉田裟羅,感覺到懷中的人微不可查的反應,他側著臉去蹭吉田裟羅的臉頰:“裟羅,原來你也不是全然的淡定啊。”嗓音帶笑。
吉田裟羅掙開高杉晉助的懷抱,推開一步,惱羞成怒的把地上的衣物扔到慵懶的倚在床沿的男人身上:“穿你的衣服吧。”轉身就出了屋子。高杉晉助聽著房門合上的聲音,在屋子內朗聲笑了起來,伸手將衣服披到了身上。而後出門去尋吉田裟羅,見好就收的道理高杉晉助還是明白的。
門外,吉田裟羅獨自站在月光下,仰頭望月,月光灑在白色的和服上仿若流光在上邊流轉。女子脂粉未施的容顏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出塵,與夢境中她憔悴悲傷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夢境裡吉田裟羅的模樣讓人揪心。吉田裟羅骨子裡倔強執著,只是這些都被她溫和的表象所掩蓋,很容易就會被人忽略。其實她骨子裡隱隱透著的瘋狂也許並不下於高杉晉助。
感覺到有人環過她的腰肢,將手疊在她的手上,那人的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吉田裟羅回眸去看那人,兩人之間近得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墨色的眸子與墨綠色的眸子相對,吉田裟羅臉上的熱度在夜風的吹拂下已經降了下來,她望著高杉晉助,開口嗓音柔和溫軟:“更深露重,怎麼不加件衣服?”完全不復先前失措的模樣,淡然自若。
“夜裡風大,你也別站這了。”高杉晉助拉著吉田裟羅的手,將對方抱在懷裡為其擋住夜晚的風。“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