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度反倒讓墨無痕感到驚奇。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唐獵失蹤在悄然觀察著玄鳶的面部,發現玄鳶臉色極其蒼白,整一個重度貧血的面貌,說話的時候明顯氣力不足,心中暗道:“難道玄鳶生病了?”
玄鳶與墨無痕聊了兩句道:“我不耽擱特使休息,剛好有兩句話,我想單獨對他說。”他口中所指的人自然是唐獵。
墨無痕點了點頭,起身向玄鳶告辭。
唐獵和玄鳶彼此對視,在唐獵心中對玄鳶並沒有絲毫的好感,如果不是因為他,玄武國也不會淪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玄鳶低聲道:“玄波還好嗎?”
唐獵內心一怔,想不到玄鳶和自己的對話竟然是這樣開始的。
唐獵點了點頭道:“好得很!”
“那就好!”玄鳶蒼白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難得的笑意,他又開始咳嗽起來,白絹捂住嘴唇許久方才平息,移開的時候,白絹之上已經染上一灘血跡。玄鳶低聲道:“你應該能夠看出我得了重病。”
唐獵默然不語,心中暗道:“這混蛋不是想讓我為他治病吧?”
玄鳶道:“我只怕活不成了……”他的雙目中流露出無限的悲哀。
唐獵猶豫了一下還是向他走去,低聲道:“我可以為你檢查一下嗎?”
玄鳶點了點頭,將手腕遞向唐獵,唐獵伸出手指搭在他的脈門之上,只覺脈象凌亂不堪,顯然病情極重,臉色立時變得嚴峻起來。
玄鳶道:“有人在我的飲食之中下了慢性毒藥,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唐獵嘆了口氣道:“只要是毒藥應該會有解救的方法。”
玄鳶苦笑道:“這次不同,我能夠感覺到,自己很難逃過這次的劫難。”
唐獵低聲道:“太子想讓我幫你嗎?”他對玄鳶的稱呼仍舊是以前那樣。
玄鳶搖了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怕這次你也無能為力。”
唐獵知道他說得的確是實情,自己並不擅長解毒,更何況對玄鳶體內的毒性一無所知,根本無從下手。
玄鳶道:“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現在到悟出了很多的事情。”他站起身來,緩步走向西邊的視窗,雙目望向遠方道:“我崇拜我的父親,我曾經希望有朝一日,我會成為像他那樣的領導者……可是今日我方才明白,我無法像他那樣……”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目。
唐獵此時對他的厭惡突然變成了一種同情。
玄鳶道:“父王決定將權位交給玄波對我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我無法相通這件事,我甚至想不惜一切的去證明自己的能力。”
唐獵低聲道:“你有沒有想過,玄波從未想過與你爭奪帝位,為何她要一直隱瞞密詔的事情,全都是因為想保全你們的兄妹感情。”
玄鳶點了點頭:“只可惜我明白的時候已經太晚,亞當斯與長公主勾結,一心想謀奪我玄氏基業,司馬泰表面上支援我,可背地裡卻悄然發展自己的勢力,整個王國已經是一盤散沙。”
唐獵忽然發現,玄鳶並非是一無是處,他對帝國的形勢和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十分的清楚。
玄鳶冷笑道:“他們以為我矇在鼓裡,想要利用我,其實我早已看透了他們的狼子野心。可惜……上天卻不給我機會。”
唐獵點了點頭道:“有些時候的確是人算不如天算。”
()
玄鳶低聲道:“亞當斯雖然是龍騎士,可帝國之中最為可怕的並不是他。”
唐獵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向玄鳶走進了一步。
玄鳶道:“真正可怕的人物是司馬泰,在我登上帝位之後,他藉著我的信任,迅速發展自身力量,現在朝中已經遍佈他的爪牙,亞當斯和長公主是與海族聯盟的支持者,他們想利用海族的力量剷除穿雲城的勢力,然後再取代我的地位。無論他們的目的何在,最終還是希望玄武國早日走入統一平定的格局。”
玄鳶話鋒一轉:“司馬泰卻全然不同,他根本不希望海族與帝國聯盟成功,他的目的是讓玄武帝國繼續在內戰中消耗下去。普龍啟途中遇刺之事,也八成是他的所為。”
唐獵忍不住道:“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對他有何好處?”
玄鳶低聲道:“我懷疑他就是帝國中最為神秘的龍騎士,而且他極有可能是魔帝秋禪的手下……”
唐獵倒吸一口冷氣,玄武國內部的事情遠比他想象中更加複雜。假如一切真的像玄鳶所說的這樣,魔帝秋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