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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別破我防

了。

這半個時辰內,歲杳不止一次地看見她自己被推出來頂罪,被拔掉舌頭死在水牢裡,要麼是陸樞行帶著他那全身腐爛的醜鬼面板殺人,最後就是位面崩塌,大陸上的人們全都完蛋。

若光是“看著”也就算了,偏偏由接觸到人體的這片毒瘴開始延伸,她竟是被一次次切身拉進了那些場景中。

好像有一道充滿惡意的聲音反覆強迫她站在選擇路口,而這個時候,無論歲杳試圖做什麼,改變什麼,最後的結局無一不是最為慘烈的那個。

什麼也做不了。

什麼也改變不了。

只是一次次再被捂住口舌,眼看著包括她自己在內的所有人,一步步走向既定的慘痛命運。

“……”

歲杳再一次從毒瘴中睜開眼睛,她面板上還殘留著潮溼陰冷的食腐植物觸覺,視線也因為長時間待在暗無天日的水牢中,導致一時眼球有輕微刺痛感。

現在想想,她其實也能差不多理解那個時候,陸樞行被驅逐至思過崖底待了整整四十九天的感受。

僅僅是半個時辰都已經把人逼到這個地步,四十九天,如果她是陸樞行的話她也得當場變異。

騰雲術在這片到處都籠罩著毒霧的山地失去作用,那把狠狠傷她的小鐵疙瘩蛋也早就四分五裂不知掉到了哪裡,歲杳現在想要自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爬上這片崖壁。

只有脫離底層範圍,爬到思過崖中段的部分,她才有辦法向宗門發訊號。不然就算五行峰的長老親自下來找她,也得在遍地毒瘴的最底層暈好一會。

歲杳短暫調整了一會呼吸,輕聲道:

【可惜我根本就不在乎。】

一個簡單的心理暗示。

以她現在的修為若說想要抵抗禁區的迷障,完全是痴人說夢,所以歲杳只能換一種方式,詛咒自己下達暗示。

至少,這樣她在以一個不太好看的姿勢掛在懸崖峭壁上的時候,無處不在的毒霧就不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背刺她,從而掉下懸崖了。

歲杳咬著牙關在漫天迷障中艱難爬行著,隔著層包上去的布料,指節部分還是被尖銳岩石磨出了血跡,她統統咬牙忍下,只是不斷地向上攀爬。

越發濃烈的霧氣籠罩上她的身型。

“陸樞行”突然憑空出現在身邊一塊凸起的亂石上,不是那個翩翩君子陸師兄,而是後期的醜鬼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