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丞相叱詫官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論身到何處,歷來都是受盡矚目。如此顯赫之人,卻總是扮演不好父親的角色,楚雲的疏離,碧芝的冷漠讓他深感痛心,新夫人的嬌縱讓他心煩意亂,惟有與柳如是相處的那段日子令他難以忘懷!
當初若不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楚丞相怎會狠心對待柳如是,柳如是的鬱鬱而終,讓他倍感自責,悔不當初。但是,再多的愧疚也換不回她的生命。於是,楚丞相將滿腔愛意傾注到楚雲與碧芝身上,只是為時已晚,再也無法取得諒解!
楚丞相望著一言不發的楚雲,愈發覺得心痛,想起柳如是顛倒眾生的笑容,不免心酸。他擔心楚雲與碧芝成家之後,再也不願多看他兩眼。
楚丞相輕嘆了聲,一字一句的說:“雲兒,你和碧芝恨我怨我,這些我都知道。如是走了之後,我沒有一天不想念她,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願意用一切交換。”
“你和碧芝是她生命的延續,我對你們的愛同樣是毫無保留的,不求得到你們的寬恕,只求你們幸福快樂!如今。****碧芝與逍遙兩情相悅,我也就放心了!”
楚丞相這番話,雖然只是點到即止,卻讓楚雲頗受感動,一時竟不知如何言語。只聽他繼而又道:“雲兒,這次能夠順利擊敗夜王,你是最大地功臣。追捕餘黨之事。還是交由別人做吧!為父實在不忍心看你以身試險!”
“多謝您的好意!”楚雲淡然一笑,拱手拜道,“此事已有眉目,不便交由他人!”
“這……”楚丞相心知說服不了他,只能再三叮囑他要小心,猛然想起什麼,急道,“為父還有一事,想要與你商量!”
楚雲劍眉一挑。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楚丞相斂去悲傷,漸漸恢復了平靜:“如今碧芝大婚在即,你是楚家的長子,終身大事也不能再耽擱了。近日已有不少大戶人家送來畫冊,都是秀外慧中,德才兼備的端莊女子。不如你先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回京之時,為父便為你張羅婚事!”
該來的事終究躲不掉,早晚都要面對。楚雲微微皺眉。沉聲道:“提親之事您還是回絕了吧,孩兒已有心上人了!”
“哦?!”楚丞相心下一喜,連聲追問道,“這是何時的事?!她是誰家地小姐?!”
楚雲深吸口氣,目不轉睛地正視著他,從容道來:“她就是您前些日子帶進府的錢珠兒!”
“錢珠兒?!”楚丞相反覆念著這個俗氣的名字,根本記不得她是何許人也,不由反問道。****“我是何時把她帶進府的?!”
楚雲薄唇輕啟,正色道:“她曾為您智鬥野豬,難道您都想不起來了嗎?!”
“什麼?!”楚丞相大驚失色,面色蒼白的叫道。“你是說那個野豬女英雄?!”
聞言,楚雲不禁失聲笑道:“不錯,她就是八里村的錢珠
楚丞相瞠目結舌地望著楚雲,心想他的寶貝兒子是不是哪根筋壞掉了,怎會看上那麼個粗鄙不堪的鄉下丫頭。
平日沉著冷靜的楚丞相再也無法考慮許多,直覺地拒絕道:“不可以,那種丫頭絕對不行!她怎能配得上你。成為你的夫人?!”
楚雲臉上的笑容逐漸僵化。這種結局早已在他意料之中,注視著驚慌失措的楚丞相。堅定的表明立場:“如果您認為她沒有資格嫁入開國丞相府,那麼我離開可以嗎?!”
不待楚丞相作答,楚雲頭也不回的徑自離去。楚丞相望著他的背影,只覺欲哭無淚。
翌日清晨,楚雲婉拒了孔逍遙同行的請求,獨自前往蟠龍城。與珠兒分開的十餘日,終於體會到何為相思之苦,即使是征戰沙場的那幾日,每逢夜深人靜地時候,總會想起珠兒甜美的笑容。
楚丞相的反對並未造成任何影響,楚雲堅信母親在天之靈有知,也會支援他的決定!想到即將見到珠兒,楚雲心裡不禁樂開了花,日夜兼程趕路,也不覺得疲憊。
蟠龍城
珠兒百無聊賴的趴在窗前,數著窗臺上來回奔波的螞蟻,它們忙著搬運珠兒丟的米粒,壓根沒有功夫理會這位怨婦。
珠兒忍不住又是一番長吁短嘆,掰著手指頭計算有多少天沒有見到楚雲。起初為他擔心不已,捷報傳來之後,欣喜之餘時刻期盼著與他相見,一天,兩天……別說見到人了,連個訊息也沒有!
無聊,真是無聊!
偌大的蟠龍城居然沒有可去地地方,舞飛雪終日臥床不起,休養身子,潘幫主安排了十幾名丫鬟輪流照看,服藥的時間一刻也不許耽誤,珠兒可不敢